“賤賤的模樣。”
這是吳晨看到這小子的第一印象。除了左臉邊緣有一顆黃豆大小的黑痣以外,整個人身軀站在這裏,略呈佝僂姿態,眼睛已經眯成一條縫,似在幻想什麼邪惡的場景。
吳晨渾身泛起一身雞皮疙瘩,不去理會這少年的胡言亂語。
見吳晨不動聲色,少年笑道:“哥們兒,我叫邢順,街坊鄰居都叫我‘小順子’,聽兄弟一句勸,最好還是報名參加比賽為好。”
見吳晨一言不發,邢順繼續胡說道:“不說別的,單說藍家家主的孫女,那叫一個曼妙俏美,這次不少修者報名隻怕都是為了這女子,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為了功法靈技。”
“哥們兒你以後跟我混準沒錯,我看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眉清目秀,雙眼暴皮啊!雖然沒有我帥,不過也差不多少,咱們兩個一齊進入藍家成為雜役,同甘共苦,同床共枕,一定能闖出一番事業,而你就是我麾下第一員大將,怎麼樣?”
冷風吹來,吳晨有些淩亂了,他在周府生活了十一年,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這般天下“奇男子”,也算是千月鎮千古一代奇葩了。
邢順眼珠滴溜溜轉了片刻,在他眼中吳晨就好像一塊木頭疙瘩,無論自己怎麼說都“無濟於事”,不過他卻欣喜異常。從小到大,因為在別人麵前喋喋不休,邢順沒少挨揍,就這樣,為了在常人麵前不被挨揍,小順子踏上了修行之路……
今天吳晨的反應給了他極大地希望,這是他有生以來遇見第一個從不打罵他,能夠忍受他喋喋不休言語的少年,對他的話語既不反對也不讚同,什麼話都聽著,也算是千月鎮另一個千古奇葩!這樣的朋友,天涯難覓,一定要死死的糾纏住,否則就沒人了解他真正的才華了!
“下一個,嗯?沒人了嗎?你們兩個,站那麼靠前做什麼?到底報不報名?不報名滾蛋!”一名藍家男子不耐煩道。
“這位大哥請等一下,我要報名!”邢順連忙跑了過去,還不時回頭,麵帶哀求之色:“哥們兒,咱們倆一見如故,我有太多話要對你說了,我不能沒有你啊!”
一種淩亂的感覺立即襲遍吳晨全身。
“最後一組還差最後一名,再問一遍,還有沒有報名參加的了?”中年男子大聲問道。
“怎麼還差一名?也罷,上去比試一番,看看能否精進我的修為。”吳晨看了一眼邢順,忽然思忖道。
“你小子到底報不報名?”
吳晨瞥了一眼邢順,後者立刻投來哀求的目光,吳晨咧嘴一笑,道:“這位大哥,算我一個。”
“大長老,你看這些人的修為如何?”藍家一男子躬身問道。
老者一身藍袍,須發皆白,炯炯有神的雙目環視四周片刻,視線突然凝固在了吳晨的方向,眉頭一皺,露出有些吃驚地神情,片刻又恢複如常,淡淡道:“不算太差,可也不算太強,真正的精英不會超過八個。”
身後的藍家成員紛紛點頭,大長老修為已是超脫黃階二境,達到了通靈階段,一眼就能看出三裏之內眾人的修為,藍家上下都是對其畢恭畢敬。
“奇怪的小娃娃,非同尋常。”藍家大長老的目光被人群中一個少年的身影所吸引,喃喃自語道。
“全部安靜!”一道充斥著滾滾靈力的聲音響徹天空,藍府門外方圓三裏鴉雀無聲。
大長老站了起來,高聲說道:“所有報名的修者現在就打開木簽,上台對決,赤手空拳,點到為止!”
吳晨慢悠悠的看了一眼木簽,向著擂台緩緩走去。
“出來!哪個小崽子和我一樣是二百五十六號,趕快滾過來!”一名皮膚黝黑的強壯大漢找不到自己的對手,氣得奮力跺腳,扯開嗓子怒聲大叫。
這一喊非同凡響,渾厚生猛的聲音如同巨石墜地,不少人聽見皆是感到心髒跟著咚咚直跳。
“我就是。”吳晨慢吞吞的說道。
“小崽子你耍我是不?看一會兒大爺我怎麼打扁你!”黝黑大漢麵相頗為瘮賴,尤其看到吳晨懶洋洋的表情,更是怒火中燒。
“比賽開始,所有圍觀人等全部退後五丈!號碼在前十位的現在上台!”藍家一男子猛地一擊銅鑼,清脆的聲音轟鳴響起。
俗話說“是騾子是馬,出來溜溜”,那些平日吹噓,濫竽充數,喜歡賣弄卻修為極低的修者經過比賽馬上就露出狐狸尾巴,對那些聚氣強者來說不到五個回合就能輕易擊敗。
“我投降!”
“兄弟下手輕點兒啊!”
“啊,我的蛋蛋!”
“兄弟商量個事兒,我給你靈幣,你讓我贏行不行?”
短短兩個時辰,十座擂台上便傳來千奇百怪的對話,求饒,怒罵、賄賂,為了進階下一場比賽,不少人使盡手段,絞盡腦汁。台下觀眾看得前仰後合,或是鄙視怒罵,或是譏笑驚訝,或是拍手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