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見狀觸目驚心,開始他還以為這少年隻是名叫吳晨,和從前那個周家異族毫無關聯,可當他見識過吳晨的一招一式,聽到周林如喪考妣的嚎叫,才恍然明白了一切,隻是讓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的,是吳晨的樣貌為何變化這麼明顯,除了眼神一模一樣之外,其他很多地方都不一樣,現在的吳晨為何變得棱角分明,帶著一絲戲謔的灑脫?
更讓周岩惱怒的,是吳晨如何能夠在荒野之中活命的?他清楚的記得,兩個月前,是他親自用利刃挑斷吳晨的手筋腳筋,戳穿他的琵琶骨,甚至可以說是廢了他的元基,換做一個正常的凡人,在荒山野嶺之中遭遇妖獸的攻擊,都很難活命,更何況是一個將死的吳晨?
“周大周二周三!”
周岩的瞳孔驟然緊縮,甚至帶著幾分淩厲與狠毒,驀然看向了身後周家護衛中的三人。
護衛群眾,有三個身著黑衣的護衛明顯身軀一震,其中兩個人都是不約而同的看向第三個人,這人的神情頓時無比緊張,漲紅了臉。
這三個人便是周家執法隊最強護衛,周大周二和周三,在聽到周林的慘呼聲之後,他們都知道了結果,原來吳晨並沒有死。
對周三來說,他有一絲慶幸和興奮,但他們三個的性命能否保住,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周岩已經在心中做出了計較,現在四大家族會武,他無暇懲罰,也無權在周朝奉麵前私自懲罰三人,隻有等回到周府,再拷問三人。
“林兒,跳下來!認輸吧!”周岩袖袍一卷,做承接周林之勢,隻要兒子跳下來便能安然著地。
“周岩!”吳晨嘴上戲謔的笑容更甚,隻是眼中的光芒陡然變得無比淩厲,他俯視著台下,那中年男子生來一副嚴酷的麵相,眉毛自然而然擰成一團,不是周岩又是何人?
“想要救你兒子?我便讓你看一出好戲!”
吳晨一腳踩在周林背上,後者便如同烏龜一般逃竄不得,四肢胡亂踢蹬,破口大罵吳晨。
“豎子你敢傷害我兒!我必殺你!”周岩急聲道。
“有何不敢?你兒子這張嘴太臭!”吳晨揚起手掌,毫無忌憚便是扇過去一巴掌,力道十足。周林一聲慘叫,滿嘴的牙齒混合著鮮血崩飛出來。
“這兩隻胳膊沒少作惡,也沒少欺負周家下人,更沒少得罪我。就廢掉吧!”吳晨冷笑,雙手將周林胳膊擒住,便要掰斷下去。
“放肆!小畜生你敢殘害我兒,我定要你性命!”事到如今,周家所有修者都坐不住了,這少年不知經曆了什麼機遇,變了模樣,可那眼神和神情正是一年前失蹤的周家弟子,吳晨!
周朝奉目光之中閃過一絲驚異,卻也明白了一切,開口道:“吳晨,是誰陷害於你,你告訴我,老夫可以為你做主。”
“承蒙老家主之恩。”吳晨的臉上並沒有對周朝奉的感激之色,連語氣也是淡然道:“兩個月前周岩同執法堂長老周岐將我羈押在典獄之中,我被周岐鎖住全身經脈,又被周岩挑斷手筋腳筋,戳穿琵琶骨,棄屍荒野,兩次遭受妖獸襲擊,九死一生方能今日站在這裏,這仇當不當報?”
四大家族盡數震驚。
“原來這吳晨本是周家弟子,不過貌似仇怨不小。”藍誠道。
“真是一出好戲,這吳晨原來是周家的餘孽,現在竟然和周家上下為敵,變成藍家的走狗了。”台上紀家弟子戲謔著羞辱道。
麵對周朝奉投來的目光,周岩和周岐第一次心裏發怵,此事是他們兩個瞞著家主私自行事,本以為計劃天衣無縫,沒想到這小畜生竟然活了過來,還實力大增,在四大家族會武之日戳穿他的陰謀。
“周岐周岩,給老夫滾出來。”周朝奉不見喜怒,沉聲道。
“孩兒在。”周岐和周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低垂著頭顱不敢多說一個字,周朝奉越是這種神情便是他發怒的前兆。
“你們瞞著老夫暗害吳晨,確有此事?”周朝奉道。
“父親,休聽他胡言亂語!”周岩當先急聲道:“是這小畜生血口噴人,他根本不是以前的吳晨,他是來挑撥我周家的藍家豎子!”
藍伯煬聞言不悅道:“你們周家的爛攤子,於老夫何幹?年輕弟子之間的恩怨當由他們解決,我不管吳晨從前是誰,現在他是我藍府的弟子,他若是願意,更是可以改名為藍晨!今天誰若是下狠手,別怪老夫不留情麵!”
“嘿嘿,早就聽說藍家主極為護短,今日一見真是名不虛傳。”藍家大長老紀無仁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