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炎刺和大炎吹火手一樣難以掌控,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直到天亮吳晨也僅僅隻是學會七成,不過來日方長,漸漸融會貫通,不久也就諳熟了。
吳晨站起身來,忽然道:“文清殿授課?今天正是四月初一,昨夜修煉太過專注竟然忘了時辰,還好時間還算充裕。”
一柱香的時間吳晨便來到吳銓府宅門外,此刻府宅外的青石庭院前已經有二十九名灰衣弟子左右兩排站列等候,吳銓更是站在門前,等待著吳晨到來。
吳晨見狀臉色一黑,有些慚愧,想不到明明時間未曾來遲,卻還是比所有人都慢了一刻,看來這個吳銓倒是對時間觀念十分重視。
“吳晨,你我雖然都是千機堂弟子,不過依照師尊的命令,你是要聽命於我,盡管你未曾耽擱時間,卻是最後一個到來,念你新來,這次算是警告,下次必然嚴懲。”吳銓麵色不悅,皺眉道。
吳晨沒有因此不忿,至少這個吳銓不是仗勢欺人之人,看來不論什麼時候,最後一個到來的弟子都是要遭殃了。
“好了,師尊這個時候已經沐浴完畢,正在準備為我們授課,出發!”吳銓頗有將領風度,低聲喝道。
這些灰衣弟子都對吳銓十分信服,至少他和其他內門弟子不同,不會欺壓、呼喝、打罵外門弟子。
“嘿嘿,吳晨師弟,我叫趙衰,今日真是對不住啊。”
吳晨行走在井然有序的隊伍之中,忽然聽到左側一個灰衣弟子的偷笑聲。
“嗯?為什麼這麼說?”吳晨轉頭看去,這灰衣弟子一雙眼睛好似老鼠,放著精光,臉龐長滿了雀斑,一副猥瑣的模樣。
猥瑣少年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每逢師尊授課,我都是最後一個來到吳師兄的府邸,每次受罰的都是我,現在有了吳師弟你一來,我就能夠幸免於難了。”
“我靠!”吳晨聽完險些暈過去,看來自己這一來到時給這小子帶來了幸運,不過他還是詫異道:“吳師兄究竟對你如何懲罰,讓你這麼慶幸?”
身前一名弟子聽到兩人的交談,直接搶著道:“吳師兄對我們很好,隻是懲罰起來很嚴苛,你也是凝息強者,也體會過靈力被用盡的感覺吧?吳師兄的懲罰就是讓人當眾用盡靈力,一直累到倒地就睡,第二天從地上起來,渾身酸痛。”
吳晨不由得失笑,這哪算是什麼嚴懲,在安全的情況下靈力用盡實際上是好事,
半個時辰後,吳晨背著那柄七尺長劍跟隨趙衰和吳銓眾人,穿過層層山路,盤旋而上,方才看到那恢弘高聳的瑩白宮殿。
“這就是文清殿?”吳晨放眼望去,整個大殿呈八麵形狀坐立於一處平台上,整座大殿第一層沒有高牆,八個方向門扉盡數洞開,以至於這兩千多名弟子將宮殿圍坐起來,都能從不同方向看見殿內紀滄海的身影。
在這文清殿外圍,人人坐下有一塊圓形蒲團,縱列分布,極為有序。
“為什麼他們隻坐在殿外?”吳晨不解道。
趙衰撇撇嘴,偷看了一眼吳銓,旋即沒好氣小聲道:“這就是兩種弟子的差距。內門弟子坐在大殿內堂,和堂主比鄰而坐,而我們這些外門弟子則必須圍坐殿外。”
“那我又該坐在哪裏?”吳晨望著吳銓漸漸走向殿內的身影,問道。
“喏,你自己看,每個蒲團上都有號碼,你是最後一個來的,當然是那個寫有兩千兩百三十三號碼的就是你的座位。”趙衰解釋道。
吳晨一陣苦笑,這些弟子將大殿圍裹八層,自己正是處在正門外第九層,距離大殿最遠。
“既來之,則安之。算了。”吳晨淡然一笑,和蔡晉與上官雲皓打了聲招呼,旋即離開回到自己的位置去了。
吳晨也是盤膝而坐,期待自己加入千機堂第一堂課紀滄海究竟會講什麼。
等了半柱香的時辰,辰時一到,大殿內立刻傳出悠揚的鍾聲,接連在這巨大的山巒內響動五聲方才停止,傳遍了山巒每一個角落。
吳晨距離紀滄海足有兩百丈開外,盡管位置與大殿門口一條線,卻也隻能看到紀滄海那模糊的線條。
“我們所在的世界名為‘天縱大陸’。”
紀滄海的聲音甫一傳出,吳晨便忍不住驚駭。紀滄海的聲音並非有意喊出,相反平和沉穩,卻能在這三裏之地聽得真真切切,紀滄海定然是動用了聲波一類的靈技無疑。他靈力的渾厚程度,已經達到了駭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