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晨擦幹嘴角鮮血,將靈力緩緩渡進陣盤之中,盤膝嗤笑道:“從前就有不少人算計我,甚至想殺了我,以後還會更多,而你又算什麼東西,一個玄隱宗最低等長老的門徒?”
“你說什麼?”王忠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饒是他自己臉皮再厚,聽到這般犀利的嘲諷,也是沒有了耐心。
“好小子,你激起了我的憤怒,看著吧,待到你靈力枯竭之時,我要讓你經曆非人的痛苦!”王忠雙眼閃爍著狠戾的光芒,陰沉道。
吳晨二人不再理會,而是將靈力持續不斷的渡進陣盤之中,巋然不動。
杜峪王忠幾人也根本沒將兩人放在眼裏,七人合力一處,由杜峪一人操控著赤焰地網狠狠勒緊陣環內的世界,一場消耗戰就此拉開。
一個時辰後,旭日東升,天空很快便出現了日光,驅散了黑暗,杜峪王忠幾人人人都是麵有疲色,雖然其間吞服過不少靈藥,卻很難在短時間內彌補消耗太多的靈力。
“杜師兄,你看,這兩個野種一臉勉強之色,顯然是在死撐,等我們先走。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堅持,萬不可功虧一簣啊!”王忠麵色蒼白,口幹舌燥,見眾人都有放棄的打算,急忙在杜峪耳邊勸聲,實際上是擔心自己交出去的靈藥和靈材付之東流,不但白白給力地火門,還沒能抓住吳晨,這可是他身上六成的資源。
杜峪沒有回答,而是眉頭緊蹙,心中暗忖道:“按理說這靈陣再強,可他們畢竟是兩個人,居然能堅持一個時辰,可見這個名叫吳晨的小子的確是個難啃的硬骨頭,千機堂向來是重文輕武,除了極少數弟子實力驚人之外,大多數都是酒囊飯袋,看他們的神情,估計也是強弩之末,希望這一次的選擇沒有錯。”
“弟兄們,加把勁兒,這光膜已經很弱了,別再做無謂的消耗,一口氣擊潰這靈陣!”杜峪一聲低吼,利欲熏心之下也是豁出去了。
“是!”眾人聞言也是最大程度施展靈力渡進杜峪體內,後者此刻突然紅光大盛,全身靈力達到了駭人的地步。
“給我破!”
原本有些黯淡薄弱的火網再次驟然發亮,驀然勒得更緊,牢牢扣住那半球形金光閃爍的靈陣。其線條變得猶如實質一般纖細鋒利,仿佛能夠將靈陣光膜切割開來一般。
吱嘎噶!
從靈陣光膜之中竟然傳出一聲聲嘶鳴,仿佛下一刻就會支離破碎。
“嘿嘿,你們幾個蠢貨,中招了麼?”趙衰一對鼠眼放著精光,旋即開口道:“吳師弟,他們快不行了,隻要撐住這最後一刻,便可逃離此地。成敗在此一舉!”
吳晨點了點頭,兩人將靈力紛紛灌入陣盤之中,陣盤上麵金色的光芒愈發光亮,嗡嗡作響,奮力抵抗著火網線條的切割。
‘“怎麼會如此麻煩?”杜峪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對方難纏的程度已經超乎想象。
“媽的,這兩人怎會如此頑強?”王忠連連叫苦,可惜一切都晚了。一炷香過後,火網線條已然將光膜三分之二的厚度切割開來,然而也就到此為止了。七人終究還是因為靈力枯竭功虧一簣,那火網也在此刻漸漸黯淡、消弭於無形。
光膜散去,陣環消失,吳晨兩人也是麵色蒼白,卻比七人靈力還要強上一絲。
趙衰暗暗慶幸,幸虧有這地級陣盤相助,主動幫己方抵消了敵人四分之三的攻擊,否則兩人絕不會撐過半個時辰,這也是杜峪王忠兩人絕對預料不到的事情。
“你們……為什麼?”杜峪怔怔的看著兩人,心中已是七上八下,他像是在問吳晨,也像是在問自己。
“呼,好險,趁著他們現在靈力耗盡,短時間難以反擊,吳師弟,我們逃吧。”趙衰用袖袍擦了擦滿是雀斑的臉頰,心有餘悸道。
“逃?”吳晨冷笑著,一步一步走向杜峪王忠七人,笑道:“現在正是反客為主之時,該讓他們幾個人還債了。”
杜峪等人麵露驚駭之色,從靈戒之中連忙取出靈器豎在胸前,做防禦狀。
從背上拔出碧炎翎劍,其上立刻散發炙熱的溫度,劍鋒指向眾人。
呼!
麵前的七尺重劍橫掃過來,那五個黑衣少年慌忙揮動靈器格擋,然而他們不知道這把地階靈器的可怖之處,忽略了它的重量,更重要的是他們現在靈力耗盡,實力和一個聚氣三段的修者相差無幾。
砰砰砰!
一劍掃去,三名黑衣修者一聲悶哼,身軀被重重拍擊出三丈遠,又搽著地麵滾動一丈方才穩住身形,衣衫殘破不堪,倒在地上渾身疼痛,由此可見這一記重劍下去的可怕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