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峪一臉陰毒之色,然而卻是色厲內荏,心中萬分恐懼,對一個修者來說,捏碎元基無異於殺了他們,換做誰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我乃地火門門主宋青陽麾下內門弟子之一,素來受到師尊器重,今日你不計後果得罪於我,日後必定形神俱滅。識相的話趕快交出黃焱真葫,滾得遠遠的!”杜峪威脅道。
吳晨聞言眸中寒光一閃,緩緩開口道:“你讓我忽然改變了主意,現在我決定要殺了你。”
“什麼?”杜峪聞言錯愕、恐懼,震驚,原本他以為吳晨會像其他人的下場一樣被捏碎元基淪為廢人,可現在,這野種竟然又要……
“吳師弟,他說的對,一個李青禾就已經不好得罪了,再熱鬧了宋長老,日後你的處境就更危險了!”趙衰聞言急忙解釋道。
吳晨冷冷看著地上的杜峪,笑道:“你覺得他會放過我們?這種人我見多了,他們一向狂傲自負,睚眥必報,從他暗算我們失敗開始,就已經打算要日後要千方百計算計我們了,今日放了他,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對待這種人,留下活口才是最愚蠢。”
趙衰又一次沉默,怔怔的看著,神情複雜的看著杜峪這些人。
“你不能殺我!我可是內門弟子!滾開!”杜峪嘶聲咆哮,麵色扭曲,他的雙手和脖頸因為青筋暴起而顯得十分猙獰,看得出來他想竭力反抗,可現實的差距讓他做什麼都是徒勞的。
吳晨雙手各自探出,左手一蓬火焰升騰著,而右手則是一道幽藍色的水寒氣息,黎明之時天色還未徹底放亮,遠處朦朦朧朧的山霧籠罩四周,即便有人也看不清這裏的狀況。
“森冷的水之靈氣,你……你是……”杜峪麵色大變,伸出食指指著吳晨,驚駭道。
“我是逆元基的修者,恭喜你,在你死前又發現了一個秘密。”吳晨雙手緩緩貼近,紅藍兩色光芒被糅合在一起,漸漸融合成一個渾圓的品紅色的圓球,在其上蕩漾著濃鬱的靈力波動,泛著可怖的氣息。
“這就是逆元基修者的可怕之處啊!”趙衰兀自驚歎,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品紅色圓球,愣愣出神。
吳晨將圓球直接推向半空,幾個呼吸之後,那品紅色的圓球直接爆裂開來,仿佛被人控製一般飛竄下來,盡數降落到杜峪的身軀之上。
“不要!啊!”那一簇簇滾燙的東西散發著熾熱的溫度,好似火焰卻又呈現熔融狀態,又好似一團液體,每當流過一處地方拿詭異的火焰便又四處流竄,他拚命拍打著衣袖,然而更可怕的是,那火焰竟然好似附骨之蛆一般緊緊黏在體表,無論如何都無法熄滅。
“吳晨,我放過你了,你沒事了,快熄滅這該死的火焰,給本少爺快點兒滅掉!”杜峪渾身痛不欲生,練練呼喊,不過他的語氣之中絲毫沒有求饒的意味,就連生死時刻他都不認為自己應該降下台階。
吳晨聳肩,頗為無奈的一笑道:“抱歉,這種火焰連我也無法熄滅。”事實上經過數個月的修煉,他已經能夠將糅合成的浴火漿收回,隻是他不想罷了。
“吳晨,你將不得好死,啊……嗷!”杜峪淒厲的喊叫聲猶如獸吼,不是他的的聲音本來如此,而是他的胸腔被火漿徹底吞噬,導致聲音徹底變形。在他胸前破開一個觸目驚心的大洞,而火漿就從這大洞邊緣繼續蔓延著、吞噬著。
趙衰看的頭皮發麻,雙股戰栗,不由得心中暗驚,身前這少年到底經曆過什麼,麵對生死竟然這般冷淡。事實上吳晨兩次話語都給他帶來了莫名的醒悟。對待敵人仁慈就是在害了自己,這不是心狠手辣,而是一代梟雄的風姿!
腐臭的味道彌漫在周圍半空中,趙衰那滿是雀斑的臉上十分難看,他緊緊地捂住口鼻,幾欲嘔吐出來昨日的食物。
浴火漿將杜峪的身軀吞噬的一幹二淨,吳晨將地上他的靈戒拾起,看了看地麵上橫七豎八還在暈厥的六人,旋即開口道:“我剛來到玄隱宗不足兩個月,就兩次遭人暗算,你也被我卷入這場漩渦之中,這五顆靈戒都給你了,算是對你的補償吧。”
吳晨看著趙衰,看來紀滄海還是很有識人之明,趙衰這小子一無是處,看上去又十分猥瑣,但他卻是個靈陣師,盡管他放在山河門之中毫不起眼,但光憑玄隱宗那為數不多的靈陣師,就憑之前他提前布置好靈陣看來,趙衰就不是一般修者。此人雖然膽小如鼠、其貌不揚,但他小心謹慎,心思縝密,這便是他的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