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吧!”
戴燼厲吼,體內的靈力消耗的愈來愈多,他已經開始預想提著吳晨的人頭,接受宋青陽的獎賞。
他高高躍起,那足有五丈長、五尺寬的巨大龍手向著那光幕重重拍擊下去。
“好恐怖的靈技,想不到戴燼的炎龍之手居然修煉到了這種地步。這一掌下去,吳晨必死無疑。”曹文謙心中暗喜,等待著吳晨慘死的情形,同時將戴燼列為危險人物。
嘭!
煙塵四濺,飛沙走石,方圓三十丈內都是一片狼藉,大殿內有一片片磚石炸裂而起,化成碎末,強烈的衝擊波讓每個人都是耳膜生疼。
“咳咳,死了嗎?嗯?”方原和方平咳嗽著,大口喘息,灰頭土臉的靠近了靈陣,然而當他們看清之後,整個人都呆住了。
“居然……”戴燼大驚失色,雖說光幕已經破碎,但那靈陣還在,火焰虯龍還在半空懸浮,散發著駭人的氣勢,居高臨下俯視著自己,眼中閃爍著人性化的凶狠。
再看吳晨五人,每一個都是狼狽不堪,他們的耳孔、鼻孔、眼孔、嘴角,都在流血,他們都在劇烈喘息,隻是他們的雙手,仍然在摁向大地,為吳晨輸送著靈力。
戴燼升起一股強烈的危機,炎龍之手是他的絕學,更是他一招必勝,擁有絕對勝算的招式。他也知道宋青陽告訴過他的話,當然也沒有輕視吳晨的手段。隻是,炎龍之手固然可怕,卻也是一把雙刃劍,在擁有一擊必殺能力的同時,也會極大程度消耗自身的元基之力。身為地火門精英中的精英,宋青陽麾下第一弟子,上一屆玄隱宗宗門試煉的第四名,戴燼擁有著足以擊敗百分之九十九弟子的戰力。可是,他這次賭博式的一擊,並沒能殺死吳晨。
“咳咳,結束了嗎?我可要反擊了。”疲憊的感覺襲遍全身,吳晨七竅流著鮮血,帶著一絲笑意看著戴燼,雙手舞動,他頭頂那巨大火焰虯龍也開始快速移動,俯身朝著戴燼而去。
“上官師弟、趙師弟,堅持住啊!我們要是有一個人倒下,就要功虧一簣了!”蔡晉看著左右兩側的上官雲皓和趙衰,每個人都在死撐著,不禁麵露擔憂之色,急聲道。
“喂,你們兩個一定要挺住,要是有一個人倒下,我們就都死定了!”吳銓喝道。
上官雲皓和趙衰七竅流血,渾身抽搐,手上的靈力還在輸送給吳晨,即便顏色越來越淡,卻是仍舊未曾放手!
“我還不能倒下……”趙衰四人咬著牙,死死盯著大地,身上的疼痛已經開始模糊了視線,可他們決不能放手,放手就等於自取滅亡。
“去吧。”
淡淡的兩個字傳出,那火焰虯龍猛然張開了龍口,雄渾的靈力在它的周身繚繞,盡數吸卷進它的鼻孔之中,火焰虯須劇烈擺動,一股無比熾熱的火焰勁氣在半空中肆意卷動。
一聲咆哮,虯龍怒吼,赤紅色的火焰陡然噴出,這方圓十丈的空間內從天而降的火焰,好似火焰大瀑布,毫不留情的直接噴向戴燼的身軀。
這恐怖的招式突如其來,讓戴燼猝不及防,他已經準備好逃之夭夭,但他的速度還是慢了一步。
“啊!”
渺小的身軀在火焰巨獸麵前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火焰瀑布經久不熄,一直“衝刷”著戴燼的身軀,足足持續了十八個呼吸的時間方才停止,待到煙塵散盡,火焰消弭,戴燼的身軀早已活成了一堆骨灰。
全場嘩然!
“差點兒忘了,還有你們。”吳晨看向方平和方原兩兄弟,手印變換,巨大的虯龍頭顱立刻調轉,衝向二人。
“不,吳晨,你不能殺我,得罪我們方家這種大家族可不是明智的選擇。”方原驚恐失聲道。
“狗屁!”
家族這兩字吳晨耳朵早就聽出了繭子,從黃閻、杜峪、王忠,再到李日天、賴彪,這些人哪個不是家族的弟子?如果吳晨因為恐懼對方的家族實力而不敢出手,那他早就死了一萬次!從小到大,他就對這兩個字十分痛恨!
因為自己不是周家弟子,這八年來就要飽受周家上下的歧視、辱罵,就要被周鵬和周林欺負,就要被周岩和周岐殘害,就要被周朝奉另眼相待,這八年來他生活的日子,哪一天不是在眾人的嘲笑聲中度過?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從前他發現這個世界很不公平,後來他發現這個世界就是不公平!
修者的世界,是殘酷的世界,因為出身,吳晨不是那些所謂的世家大族的子弟,所以被看做是低人一等,看作是天生的賤種,天生的弱者,不配擁有上等修煉的資源和條件,更不配擁有和家族弟子平等生活的權利,即便隻是最低級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