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山台地帶,所有玄隱宗弟子見到三宗宗主親自到來,無不是瞠目結舌,身體忍不住的發顫,就算那些向來勇敢的弟子,雙手也都是忍不住的輕顫,不是他們天生害怕強強者,而是從這三個宗主身上散發的恐怖修為,無形中已經散發出三道可怕的實力與精神威壓,以他們為中心,向著四周輻射出去。
“天啊,竟然是東越郡三大宗門宗主親自降臨!這次我們必死無疑了!”
“要不,咱麼投降吧,我們已經為了宗門盡力了,為什麼非要以死證明忠誠?”
“三個煉血巔峰的強者,這般陣容足以破滅宗門數十次,我們無法反抗了……”
人群中一片嘩然,有人驚駭、有人恐懼、有人沮喪,然而寫在眾人臉上的,更多的則是絕望。
吳晨的麵色十分難看,他目光凝重的瞭望上空,三座小型山峰已經被三個宗主用修為直接震碎尖峰,成為了小型的山台,在他們的周圍,能夠清晰地看到不同顏色的靈氣在快速旋轉、繚繞,他們眼中的淩厲之色,隻要有人看一眼,就會雙腿發軟,心裏打起退堂鼓。
“煉血巔峰,就是這麼恐怖的修為嗎?”吳晨喃喃,心中頓時升起一絲無力地感覺,的確,這三個宗主是在有意的散發修為,目的就是讓宗門弟子徹底放棄抵抗,心生絕望,即便吳晨想要反抗,但他能夠清楚地看到,從三人身上散發的修為,有多麼的驚世駭俗!
七煞宗宗主羅刹子目光如炬,蒼鷹一樣的眼眸閃爍著銳利的目光,他緩緩掃視著方圓三裏的地帶,眼神忽然變得冰冷,有些陰沉的看著下方說道:“我宗大長老王銜何在?”
斜風細雨,烏雲暗月,空氣中泛著陰冷的氣息,所有玄隱宗弟子都是沉默的看著羅刹子,沒有做聲。
“我宗大長老張王銜何在!”
羅刹子一頭死灰色的長發全部向後攏起直達脖頸,他的連臉上凹凸不平,十幾個細小的坑洞在臉上星羅棋布,仿佛被烈火燒過的石灰岩一般,再加上那陰冷淩厲的目光,給人一種惡寒的感覺。
這一次羅刹子顯然沒了耐心,目光從山峰上遙遙鎖定住下方一個青藤門弟子,右手驀然抬起遠遠的指向下方,強橫的吸扯之力頓時湧出,那名弟子頓時不由自主的從原地躥起,隨後落入羅刹子的右手掌中,牢牢地鉗住脖子。
“老夫再說一遍,我宗大長老王銜何在?是誰殺了他!”
天空之上,紀滄海和沈浪涯已經暫時停止了戰鬥,處在對峙的局麵上,而大地上吳晨也是暫時停手,兩個人對視一眼,旋即看向羅刹子,紀滄海神色淡然,看不出有任何恐懼,平靜道:“放了這名弟子,是我們殺了張信陵。”
“還有我。”細雨打在臉上,吳晨遲疑了片刻,便是開口。
這一刻,玄隱宗所有弟子、長老都是看向吳晨和紀滄海,他們都很清楚,承認殺害張信陵的後果是什麼,也知道下一刻羅刹子會做什麼。
“紀滄海?憑你的修為,你若是能僥幸殺了張信陵倒也並不吃驚,隻是這小孽障,不過是一個通靈師,如何能斬殺張信陵?老夫倒要看看,他有什麼不同?”
羅刹子臉上帶著戲謔般的笑意,右手驀然攥緊,隻聽哢嚓一聲,這名青藤門弟子的頸骨登時爆碎,他的雙眼直接黯淡下去,沒了聲息。
羅刹子就像丟掉垃圾一般甫一鬆手,這青藤門弟子的身軀便是直接墜落下去,鮮血迸濺而出。這時羅刹子的大手再次探出,吸扯之力便是直奔吳晨而來,要將其依樣畫葫蘆,鉗在掌中。
可怕的吸扯之力傳來,吳晨才親身體會到羅刹子修為的恐怖,這股力量要比自己的力量還強上三倍有餘,即便是自己開啟大衍星辰訣還有小周天行氣法,也隻不過是堪堪達到煉血初期的修為,很難與其對抗。
然而死到臨頭,誰還會算計實力上的差距?反抗,還有機會活命,不反抗,必死無疑!
這一刻吳晨雙手反向抓緊長劍,高高舉起,隨後狠狠插向大地,隻聽哢嚓一聲,七尺長劍瞬間沒入地下四尺,吳晨則是半躬著身子,雙手牢牢地抓緊著劍柄。
呼啦啦!
狂風大作,雨後的稀泥在這一刻胡亂飛起,在半空中瘋狂激射,啪啪啪的聲音之中濺射在不少弟子的身上,那些之前僥幸存活,修為卻很弱的弟子,竟然被這些稀泥瞬間穿進頭顱,登時暴死!
吳晨就處在這暴風眼中,隨著他拚命的抓緊劍柄抵死反抗,羅刹子眼中的光芒越來越顯得驚詫,從他的大手之中傳來的吸扯之力就變得愈發的強橫,最後,有些弟子在風暴之中勉強睜開雙眼,甚至能看到一條淺白色的龍卷風暴大漩渦,正將吳晨狠狠咬在嘴裏,似要將其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