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皓月高懸天際,第一顆長庚星已然在夜穹亮起,夜幕很虧就降臨在這片大地上,然而應天府丹坊處卻並不像往常一樣寂靜,而是異常熱鬧。
煉藥師之間的戰鬥,賭戰煉藥術!
從第一名發現端倪的士兵開始,短短半個時辰內就不斷有士兵向這裏彙聚,到現在已經有數千人或是站在高處,或是立於遠處,或是就近擁擠,紛紛爭相目睹,見證著極為罕見的一戰。
“天呐,這些煉藥師居然會當中煉化丹藥,還真是千年難遇,為什麼這些人都沒有回到自己的府宅裏?”
“你還沒看明白嗎?這些煉藥師明顯正在約戰,要比試誰最終煉化出來的丹藥最為強大,嘖嘖,真是有幸一飽眼福了!”
“可我怎麼什麼都看不明白啊,你看這些煉藥師不過是盤膝坐在那裏,雙手不停顫抖罷了。”
“廢話!你再仔細看看,他們的手上都有火焰跳動,在看他們身前的藥鼎,可是一直在綻放光芒啊,這一切的玄機就隱藏在藥鼎之中啊!”
所有觀戰的人都是議論紛紛,誰都不想故意大聲喊叫,或是引發噪音,幹擾這難得一見的視覺盛宴。
這些觀戰者之中,除了大部分是士兵外,還有不少士官、將佐、僚屬,甚至是煉器師、靈陣師等其他特殊職業的修者。
“他吳晨一人,獨戰十三名煉藥師麼?”人群之中,張濤、程力甚至是王甫都在關注著下方的變化,三人本是各自忙碌著,但吳晨和丁雲等人之間的賭戰,早就在黃昏時分傳開了。
張濤驚聲喃喃道:“是我小看他了啊,從他半個月前來到應天府參軍,我就認為他實力很強,但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是膽大妄為,竟然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啊。”
程力聞言笑道:“看來你送他進入煉藥師陣營的時間,有些晚了啊,你看他現在的手印和控火之力,顯然已經是四品煉藥師巔峰無疑,甚至快要接近五品煉藥師了啊。”
張濤聞言更是驚駭的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王甫笑道:“不錯的苗子,此子前途無量,尤其是在煉藥術一途之上,說不定還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我們且慢慢等著賭戰結果吧。”
“王大人說的是,我們隻需靜看便可。”張濤和程力道。
人群之中,一中年男子見到吳晨萬眾矚目,這般囂張的行徑,不禁麵有怒色,在心中醞釀著狠毒的想法,這男子一臉橫肉,正是白樂的叔父,白崇德。
“哼,這小子害死了我的侄兒,害死了你們的弟弟,現在趁他全神貫注無暇多顧,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決不能讓他活著離開丹坊!”白崇德麵有恨色道。
“叔父,我們該怎麼做?”這兩名說話的少年一個名叫白俊,一個名叫白傑,分別是白樂的大哥和二哥,分別是馭獸師和煉器師,在知道自己的弟弟死於三尾毒覃劇毒後,都是對吳晨極為怨恨,總想著有朝一日給自己的弟弟報仇雪恨,就好像自己的弟弟是冤枉慘死的一樣。
實際上這白家三兄弟各個都時花天酒地窩囊廢,卻有一個五品煉藥師的叔父白崇德,從小到大就是各種丹藥灌養,有這些高級資源喂養,想不出眾都難。
白崇德先看向兩人,小聲囑托道:“你們兩個挑選一處人群擁擠,聲音嘈雜之處走過去,之後一個施放暗器,一個施放毒蟲,一定要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殺死這個吳晨,絕對不能被人發覺。”
“明白了叔父,放心。”
白俊和白傑紛紛陰笑,施放毒蟲和暗器正是他們的擅長,因此兩個人計較已定,便是漸漸擠進人潮最為擁擠之處。
這場賭戰雖然十分寂靜,但其壯烈程度絲毫不亞於生死之戰,這一戰千人爭睹,沒有人願意錯過這一場煉藥師之間的空前戰鬥。
吳晨仍然全神貫注,一絲不苟操控著三昧真火,煆燒爐岩精母,以文火之力極有耐心的細致煉化靈材,按理說九幽神燈火的力量要遠遠勝過三昧真火,但也正因為如此,九幽神燈火隻能適合煉化更為高級的丹藥,否則便是大材小用,以吳晨現在的控火之力,才隻能發揮出神燈火三成的戰力,用做煉藥之火,一旦失控,吳晨那些珍貴的了靈材就會毀於一旦,這也是吳晨現在不敢用九幽神燈火煉化丹藥的原因,他很清楚現在自己的實力。
行事需要大膽果決,又要謹慎細致,需要雄心壯誌,又要深思熟慮!
首先第一步便是熔煉白骨花、烏棘蘚以及火蒺藜,使其自然而然融合在一起,這個時候吳晨的靈魂之力就顯得極為重要,這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吳晨的冥係靈力!
血妖丹,最重要的便是一個妖字!
吳晨早已深思熟慮做好打算,十指點動之間,已有十道怨靈被吳晨的神念強行抽出,無形之中打進黑鴉鼎之中,在後者那極不甘心的墮落叫聲之中,被三昧真火以及吳晨的神念牢牢禁錮,極為霸道的塞進熔煉火焰之中,與烏棘蘚和火蒺藜融合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