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延雖然沒了動靜,卻也並沒有徹底殞命,而是處於一種假死狀態,暈了過去。
趁著屠延閉上雙眼之前,吳晨的神念立刻湧入其中,鑽進了他的精神世界裏。
這是一片足有數十裏大小的廣袤世界,這片世界裏同樣有著太多的巨大畫卷懸空而立,隻是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土地,有的隻是一片巨大湖泊。吳晨心念一動,將手中的遁元梭抹掉與屠延的聯係,將自己的神念烙印其上,遁元梭變成了吳晨的靈器。
借助遁元梭吳晨徜徉在這片天地之間,看向一個個巨大畫卷,尋找屠延記憶深處有關於劉高和郡守府的所有機密信息。
這片水域越是向前,空間就變得愈發的狹窄逼仄,之前有過鑽進王六和數百名士兵腦海之中的經驗,吳晨很清楚,越是狹窄的地方,據證明是一個人記憶中最深處的信息,其中有一個人內心最不願回憶的往事,最恐懼的東西,或者一個人最思念的人,再有的便是一個人的秘密了。
“屠延掌握的秘辛,一定就隱藏在這片空間的最深處。”
吳晨驅使著遁元梭前行,兩旁大山之間的峽穀越來越狹窄,前方越來越黑暗。
“想不到一個修骨尊強者的精神世界竟有如此廣闊。”吳晨心中暗歎,前方光芒黯淡,吳晨卻能依靠敏銳的神念感知周圍的世界,兩簇細小的白色神燈火在吳晨的兩肩周圍亮起,照亮周圍的道路。
“去死吧!”
這聲音從峽穀中那一幅幅畫卷之中傳出,上演著的都是屠延曾經殺人如麻,取人性命的畫麵,看來在屠延的內心深處,最不想會意的也是這種血腥的殺戮。
“就是這裏了。”
吳晨的腳步最終停在了峽穀的盡頭,這裏相當於一個密閉的死胡同一般,大湖的水源到此為止,兩邊大山亦是到此為止。
畫卷之中,劉高一臉陰陽怪氣,屠延則是站在身後卑躬屈膝連連點頭,兩人的對話被吳晨聽得一清二楚,吳晨的雙拳驟然攥緊,心中的疑惑已經解開。
“果然,那兩名九劫王將殷柔四人帶到這鳳翔郡郡守府,交給這個老畜生要舉行所謂的血祭儀式!”
半個時辰後吳晨的神念從屠延的精神世界裏抽離出來,一臉陰寒模樣。
徹底掌握了屠延記憶裏所有的信息之後,摘下屠延身上的靈戒,旋即施展浴火漿直接將其毀屍滅跡,徹底處死。
無心清查自己繳獲的戰利品,吳晨改變容貌與裝束,變得與屠延一般無二,向著回去的方向緩緩走去。
隻有身後大地上的一片狼藉,方才訴說著這裏剛才經過了怎樣的一場大戰。
“大人,您沒事吧?”
剛一走進城內,就有數百名精銳士兵飛掠而來,麵有擔憂之色問道。
吳晨故意裝出嘶啞的聲音說道:“城北沒有發現吳晨的蹤跡,你們其他三個方向結果如何?”
士兵搖了搖頭,行禮道:“回稟大人,城東、城東南和城東北同樣未曾發現吳晨任何蹤影。”
吳晨聞言眉頭緊皺,抬起手掌便是朝著士兵的臉頰扇了過去,罵道:“沒用的東西!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找不到,跟我回去吧!”
“是!”
這名士兵吐了口血卻不敢有任何怨言,隻因為平日裏屠延就是這麼對待他們,屬下辦事不利,屠延便會對他們掌摑懲罰。
“大人,怎麼沒見到那個下等士兵?他不是跟您一起前往城北的嗎?”一名士兵試探的問道。
啪!
吳晨毫不猶豫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冷聲道:“身為下屬擅自詢問主上,這是你該做的事嗎?”
“是!屬下罪該萬死!”這名士兵連忙跪下求饒。
“起來吧。”
吳晨揮了揮手:“那個下等士兵被我殺了,他擅自流散傳言,以後肯定會有更多的敵人知道這件事,把他殺了是為了防止情報泄露,你們這些人都給我聽好了,今天的事誰要是敢對別人說出一個字,別怪我下手不留情。”
“明白!”這三百名精銳士兵平日裏跟隨屠延出生入死,大發橫財,都是利欲熏心之輩,效忠屠延要比劉高還要忠誠。
“回去吧。”吳晨禦空而起,按照屠延記憶中的信息向著郡守府總府走去。
這是吳晨第一次進入鳳翔城內城,城牆之中十步一人千人一將,足有數萬名玄階二境的強者在此駐守,吳晨已經深入龍潭虎穴,若是不能全身而退,必定會被這人潮封鎖退路,耗盡靈力被眾人殺死。
一路上吳晨心中不免七上八下,距離劉高的府宅越來越近,吳晨甚至能夠感受到一名封侯級別強者的強橫氣息就在這周圍彌漫、
和吳晨當初前往應天府不同,那是吳晨體內的神鳥朱仙還未沉睡,有這樣一名王級修者坐鎮,吳晨也能不懼任何危險,即使曾經麵對漆吳山獸族之主姚聖雄,吳晨能勉強一戰,但現在沒有了神鳥朱仙的庇佑,吳晨和一名修骨尊戰鬥都要拚盡全力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