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沈沐呀!”這白衣人靜靜地聽屬下回稟完太平縣這一兩日發生的事情,又靜思片刻,才發出這麼一聲悠長呢喃式的歎息。
在今晚之前,他根本不知道太平縣還有一個名叫沈沐的少年。
所以,他這一聲沈沐是真的心存疑惑。
而這第二聲沈沐呢,分明是含了些許讚歎之意。
據下麵的人回報,這個沈沐如今不過才十五歲,比他小上五六歲,由於老爹是個街麵上的地痞混混,這小子從小也就在街麵上晃蕩。
前幾日,突然深受刺激,想要去學堂讀書,卻被他爹拒絕了,所以,現在還是個不識字的睜眼瞎,跟他這種從小受過大儒熏陶的人完全沒法比。
可對方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卻在整個事件中不斷出沒,甚至能左右官府和錦衣衛的態度。
讓事情越發向一種控製不住的態勢發展下去。
本來,他在此處的事情已經基本完成了,隻是收尾時,有些不慎,讓錦衣衛的探子發現了端倪,雖然截殺了那個探子,但那個探子臨死前早講發現上報給了他的直屬上司錦衣衛總旗韓銘。
這韓銘才一路按著線索追他追到太平縣來。
在此期間,雙方經過一次互相試探,不過這韓銘為了確定他的身份,在他易容的情況下,竟趁他不備,搶走了他的貼身玉佩。
這才讓他不得不暫時留在太平縣,繼續追回自己的玉佩,並殺掉韓銘以及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以絕後患。
誰讓這玉佩上有他的名字,和家族族徽。
他現在做的都是捅破天的事情,將來事發或者事敗,這玉佩落到錦衣衛手中,這一深查下去,必然會連累家族和家人。
於是,他給派出去的三人下的是死命令,一定不能讓韓銘活著,一定要找回自己的貼身玉佩,雖說韓銘還沒確定他的真麵目,可他們畢竟打過照麵,錦衣衛的線錯綜複雜,隻要順著線查下去,遲早有一日會確定他的身份。
隻是他第一個沒想到的是,韓銘的功夫竟然那麼好,他派出去的三個人竟然最後和韓銘同歸於盡了。
但值得懷疑的是,四人同歸於盡了,縣衙的人事後檢查遺物,似乎也沒發現自己身上的玉佩。
畢竟這玉佩在一般人看來,隻是一塊普通的玉佩罷了,應該不會刻意隱瞞這其中的信息。
那麼,現在的問題,他的玉佩到底去哪了?
是被韓銘事先藏起來了?
他也曾猜想這玉佩是不是落在住在青山客棧的那個錦衣衛探子身上,並不在韓銘的身上。但派人毒殺掉那客商後,並沒從客棧的房間內搜出什麼來。
這客商自從來到太平縣,也沒和可疑的人物接觸過,更不會將他的玉佩轉移掉。
現在這玉佩下落就成謎了,雖說找不到,終歸還是一個隱患,可如果這玉佩落入除錦衣衛之外的其他人的手中,他隻要說是,玉佩丟掉了,或被搶掉了,就完全可以讓他們無處下手。
倒是這個跟他同姓的沈沐,突然讓他產生了幾分興致。
本來,派出去的那三個黑衣人就算與那韓銘同歸於盡,事情還不到最糟的地步,後麵派出去的五人完全可以為那四人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