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琳他們既然帶人去追了,沈沐隻好陪著梁百戶在驛館中等待消息。
到了子時時分,韓琳他們終於回來了,卻沒有什麼大的收獲。
說起來還真是成也中秋,敗也中秋,因為中秋節,這個曇真不甘寂寞地也到大街上來湊熱鬧。
你湊熱鬧也低調一點吧,偏偏這廝還喜歡惹麻煩,結果就被錦衣衛的探子留意到了,迅速上報到驛館來了。
梁百戶得到消息後,當機立斷,派出能派出的人手,讓韓琳統一安排追捕。
可同樣因為是中秋,街上的人太多了,給韓琳的追捕工作增加了很大的難度,也為曇真的逃走提供了很好的掩護,讓這賊僧給溜掉了。
偏偏今日又是中秋節,韓琳他們就算是錦衣衛也不能肆無忌憚地破門而入,搜查那些可疑的民宅,績溪縣書院那麼多,朝堂上也不乏績溪書院出身的官員,要是驚擾了哪一家的家眷,上折子再告錦衣衛一狀,恐怕會是搜捕動作更難進行。
無奈之下,韓琳隻好先打道回驛館。
當然,今晚韓琳他們也不是全無發現,至少現在的線索讓他們確定惡那曇真大致的藏身之處。
各個街道要地都派人盯著了,隻要那曇真再露頭,就立刻行動。
與此同時,在績溪縣一個兩進宅院中,一個光頭和尚因為先前激烈的奔跑,也累得夠嗆,回到房間後,狠狠灌了一大碗糖水後,向身邊的弟子抱怨道:
“這些朝廷鷹犬的鼻子也太靈了,佛爺我不過就是在街上透透氣,這滿大街的這麼多人,竟然也被他們發現了,真是邪門。”
他的身子有些肥胖,肚子腆著,樣子倒真有點像廟裏供奉的彌勒佛,但說話的語氣和舉手投足之間,一點高僧的樣子都沒有,反而活脫脫一幅地痞無賴相。
“師父,徒兒總覺得這績溪縣不安全,這錦衣衛的探子的眼睛賊亮,我們還是早點離開為好。”跟在他身邊的一個少年,大概十四五歲也就的樣子,並沒有剃度,一幅普通百姓打扮,此時聞言,長長的眼睫毛閃了閃,又斂去眼中的神采,略帶幾分恭敬諂媚道。
“你以為你師父我不想離開這績溪縣呀,可現在那些鷹犬盯的這麼緊,就算是要走,也要好好謀劃謀劃。當初真不該聽那雪公子的,到績溪縣來避開錦衣衛的追蹤,誰知卻是自投羅網。”
“那雪公子自然還是為了師父好,誰知那錦衣衛的鼻子這次就跟狗鼻子一樣,特別靈,我們走到哪,追到哪,今晚師父身邊的人都露了行跡,沒準就會被盯上,現在師父還是讓那雪公子想想法子,早點把我們送出城。”
“哼,右護法既然知道自己的處境不妙,也知這錦衣衛已來了績溪縣,為的就是抓住護法的尾巴,卻還敢隨意上街?如今再次被錦衣衛盯上,豈能怪我家公子籌劃不足?”
門外傳來一個冷硬的聲音道,緊接著一個麵容平庸的中年人走進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