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恢複了,是嗎?”隻見麵前的男人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
喬初抬頭,就看見男人那雙深幽的瞳眸落在自己的身上。
這還是今天以來,她聽到這個男人對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喬初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顧南笙向她看過來的眼眸時,她卻有些不敢正視上他的目光。
她說不清楚這是什麼原因。
究竟是因為自己明明已經下定決心,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和這個男人有了過多的接觸,在深陷困境時,更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向自己伸手的那隻手,還是因為不知從何時起,顧南笙對自己這副疏離有禮的態度,讓她心裏感到有些別扭。
“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謝謝。”喬初不自然地捏著自己的手心回答道。
“是嘛。”男人聲音低低地說道。
麵前的女孩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南笙望著她的發頂,之前在公館門前,看到她和薩摩耶在嬉鬧玩耍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她的身體已經差不多完全恢複了。
隻因為,他看到女孩那張被夏日燦爛的陽光打照地晶瑩白皙的小臉上,又浮現出了無憂無慮的笑容,而不再是昨晚那副蒼白惶恐的神色了。
隻是,不知為何,看著眼前的人兒,他的腦子裏卻突然浮現出了在宴會上看到的那一幕來。
看到她和身邊的那個笑容紈絝的少年輕聲低語,看著女孩抬頭看向那個少年一臉嗔怒的嬌俏模樣,兩人就像是一對簡簡單單地在熱戀中的少年少女。
“顧南笙——”
喬初抬頭看著麵前的男人,就看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隻是那雙讓人難以看清的眸色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從那一幕幕中回過神來,於是,顧南笙就看見女孩那雙水盈盈的眼眸,此時卻充滿了疑問望著他。
“怎麼了?”男聲低聲詢問道。
喬初望著眼前的男人一雙黑眸又重新望向了自己,這才重新鼓起勇氣,開口道:“昨晚你怎麼會去參加宮家的宴會?”
話一說出來,她卻立刻在心裏暗暗罵了自己一句。
明明想問他為什麼會在昨晚的宴會上又喝了那麼多的酒,他不知道自己剛剛大病一場嗎?隻是喬初沒有想到,自己卻脫口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你是豬頭嗎,怎麼會這麼笨,心裏那隻帶著黑色光環的小人兒向她嘲笑道。
果然,她就見到麵前的顧南笙還真的對她開口了:“和宮廳長見過幾次,而且正好就收到了他的邀請函······”
喬初可沒準備聽這個男人向她交代這些,這時候,卻聽見站在她麵前的顧南笙突然話鋒一轉,說道:“你和那個易司好像關係不錯,隻是,不要和那個男孩走得太近了。”
男人的身影從她的麵前掠過,直到重新站定。
“畢竟,昨天出了那樣的事,叔叔和你母親都很為你擔心,還有——”
“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說完,黑色頎長的背影就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女孩一臉錯愕的站在原地,腦袋裏卻還在回響著男人的最後一句話。
喬初萬萬沒有想到,顧南笙會對她說出這番話來。
自己早已習慣了男人垂下眼眸,低聲細語對她說話的模樣,因此突然看到男人的這番變化,她隻覺得陌生。
所以。
顧南笙是在嫌惡她,總是會給他帶來這樣的麻煩,是嗎?
***
宮家別墅。
管家正差使著手下的人,收拾昨晚舉辦宴會時大廳裏留下的一片殘局,就看到那個少年一大早突然上門到訪來了。
他忙不迭地讓傭人為麵前的人準備茶點。
“不用了,你們家小姐呢?”
易司走進客廳裏,向他詢問道。
管家聽了,心裏不禁有些納悶。
明明昨晚這位易家大少爺剛和他們家的小姐見過麵了,為什麼今兒個剛踏進這裏,就向他打聽小主人的去處了?
以前他可沒見這位少爺這麼殷勤過。
“她在哪裏?”
抬頭看著來人臉上不鬱的臉色,管家連忙就要開口,卻被樓上傳來的女聲打斷了。
“你來了呀,易司。”
伴隨著高跟鞋在樓梯上踢踢踏踏地聲音響起,易司抬頭,就看見那個穿著粉色吊帶裙的女孩,飛快地向他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