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體才剛好沒多久,南笙。”
隻見林文馨望著身旁的男人,繼續開口說道。
話音剛落,她就看見男人緩緩轉過頭來,墨發下,那雙深如清潭的瞳眸靜靜地望著自己。
這般毫不避諱,直直向她看過來的目光,讓她的臉上不禁浮上一絲羞赫。
林文馨頓時覺得自己臉上的熱度也似乎在悄悄地上升。
眼前男人的這張麵孔,雖然她已經看了二十幾年了,而且,她也早已在自己的心頭裏也刻下了他的輪廓,但是,她不得不承認,在這一瞬間,她還是情不自禁地沉溺在這雙深邃無波的眼眸裏。
隻是,在下一刻的時候,林文馨就感到自己裸露在空氣裏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了。
而緊接著,她就聽到坐在身旁的顧南笙開口了。
“我清楚自己的身體,文馨。”
於是不待女人再做他想,就看見自己原本搭在男人手臂上的那隻手,被男人不聲不響地移開了。
林文馨隻感覺自己的手心裏頓時一空,而手上的那股溫熱也脫離自己而去。
坐在兩人對麵的紀城,在喝完手裏的那杯酒後,這時候,沒有眼力見地開口說話了。
“聽說你前些日子赴了宮廳長家的宴會是嗎,南笙?”
隻見對麵的那個男人在聽到他的話後,目光淡淡地就向他看了過來,。
“你怎麼會知道?”男聲寡淡。
聽到他的這句問話,紀城不經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你當是我是閑得發慌,打聽你的行蹤嗎?”
“你顧大少的身影一向走到哪兒,哪裏不都得成為A城眾人關注的焦點,可不是嗎?”
打火機“啪嗒”一聲輕響,男人點著一支煙,深吸了一口,抬頭望著他調侃地說道。
而在微微轉開目光時,紀城就看見坐在顧南笙身旁的女人,微微皺起了秀眉,向他看了過來。
順著她的目光,男人的視線就落在了自己指間,那根正悄無聲息燃著的煙頭。
S***!
他在心裏暗暗咒罵了一聲。
卻還是掐滅了剛剛才吸了一口的香煙。
男人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飲了一口,刺激的酒精這才稍稍壓住了他心頭的那股煙癮。
抬起頭來,卻發現對麵的顧南笙對他剛才的話依舊是一副置若罔聞的樣子,紀城到一點也不介意,“不過,你那天為什麼會突然就中途離場了?”
“我聽說那個那個宮老頭在賓客的麵前,可是一下沒有繃住麵子,氣得臉色鐵青啊。”
偌大的包廂裏,隻聽見那道男聲似笑非笑地說道。
為什麼。
顧南笙垂眸望著杯裏的酒液折射的那點點璀璨流光。
那天過後,他的心裏倒從未考慮過那個宮博會怎麼樣。
眼前仿佛又出現了波光粼粼的遊泳池裏,那個女孩慘白著麵色,無助迷茫的模樣。
為什麼?他也曾在心裏問過自己,為什麼每一次在遇到她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的視線追隨在她的身上,總是會想要邁開自己的腳步,追循著女孩輕盈歡快的背影而去。
顧南笙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那道嬌小的身影就已經悄然地住進了他的心裏,以至於等他真正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太遲。
隻是因為在他想要將她從自己的心裏連根拔去的時候,卻發現,已經不能夠。
那種感覺就好像要將心底僅剩的那點柔軟美好的東西都要完全褪去,於是,空蕩蕩的心房也像是沒有任何的庇護,隻能任由漫天的風雪一點點地將它吞噬掩埋。
而男人也非常清楚,在他離開陸公館的那天,自己對女孩說出的那一番冷厲的話語,傷害到她了。
他不想承認,在對那個女孩說出那樣的話後,下一秒,他就已經心生起深深的悔意與自責了。
可是,唯有如此,他才能讓自己狠下心,離她遠一點。
隻有他自己知道,當他站在原地,內心裏在經過一番無休止的掙紮後著,整個心腔也早已被撕扯得變成血肉模糊的一片。
而在他邁開腳步,徹底從那個女孩的視線中消失,踏在公館外麵滿灑細碎陽光的小徑上的時候,看著頭頂上繁茂交疊的樹葉間透露出來的那片藍色的天空,男人卻好像看到了那雙會哭,會笑的眼睛。
沒有自己的生活,現在的她,應該過得很好吧。
男人看著手裏的那杯酒,在自己的心裏問道。
***
韓晴剛剛為自己畫完了黑色的眼線,就看見女孩推開休息室的房門走了進來。
她趕緊將手裏拿著的那隻眼線盒擱置在一旁的桌上,走到喬初麵前,迫不及待地問道:“你跟紅姐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