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泉知道他的心思,也完全猜得出來他掩飾自己擁有槍支的事情並不僅僅是出於私心,說不定還有更加險惡的目的。
但是,他並沒有說穿這件事。
潘海龍應該不會認為張泉已經知道他擁有槍支,畢竟一般人也不會聽到幾聲巨響就認為有人開槍,槍聲和其他聲音,生活在和平時代的正常人其實分辨不出來。
再者,張泉也不能聽見響聲就確認是槍響並且認為是潘海龍開槍吧?
這是正常情況下普通人範圍內的邏輯,而帶著重生記憶和經驗的張泉卻恰好不在這個範圍內——他還真能確定那是槍響,並且通過潘海龍一行人下山的位置,判斷出就是潘海龍開的槍。
潘海龍這樣將槍當做最寶貴的東西,寧可出賣同伴也要隱瞞槍械的存在,張泉更加明白,如果不想潘海龍現在就狗急跳牆、用自己的性命去嚐試潘海龍的槍還有幾顆子彈,現在最好不要提那支槍的事情。
沉吟一下,張泉說道:“好,我反正已經幫你們做到了,就是這個條件吧。那個姑娘呢?過來吧。”
黑暗中,那個姑娘忍不住後退一步。
如果不是周圍有可能潛藏著怪物,她肯定想要立刻轉身就跑。
之前潘海龍說的話已經是太直白了,幾乎已經說明她的用途——跟明星似的漂亮,可能還是第一次。
現在張泉讓她過去,等待她的肯定就是那種糟糕的局麵吧?
男人真是太靠不住了!
潘海龍說什麼要保護大家,結果還不是害死了很多人?說是讓我去跟著張泉會更加安全,其實就是讓我去陪那個叫張泉的人睡覺吧!
她一邊想著,一邊後退,甚至決定,如果哪個張泉再問一句,她就轉身逃跑。
就在這時候,一隻手掌突兀地出現在她肩膀上,她頓時掙紮起來。
張泉的聲音在身旁響起:“這是想上哪兒去?會不會包紮傷口?我受了一點傷,給我包紮一下。”
那個姑娘終於鬆了一口氣。
看上去這個張泉並不是那麼混蛋?
心內稍稍放心之後,她也沒有了逃跑,寧可死給怪物的決心,而是問道:“哪兒受傷了?”
張泉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肩膀上:“你摸一下。”
黑暗中,那個姑娘摸著他手上濕漉漉地,一股腥氣的味道,知道這是血液,頓時不舒服起來。
等到伸手夠到張泉的肩膀,摸到皮開肉綻的兩個傷口,隻感覺軟乎乎的有一點“積水”。
張泉的身體微微一震,咬牙道:“別用手指扣我傷口!”
那個姑娘急忙鬆開手指,抓著他的手連聲抱歉:“對不起,對不起,很疼吧?對不起,我真是……我這就給你包紮!”
她的聲音真的挺不錯,如果相貌也跟聲音一樣好,張泉倒是感覺也不算太虧。
說著包紮,那個姑娘又有點呆住——現在這漆黑的夜裏,又是山上,又沒有幹淨的繃帶,怎麼包紮?萬一傷口感染了還不如不包紮。
張泉從已經頗為破爛的衣服上撕下來一塊布,遞給她:“包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