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李強勝看到了一雙饒有意味的眼睛。
臉上黑一塊白一塊，有些恐怖的嶽淑芬正帶著笑容看著他。
“嶽淑芬……大姐？”
李強勝有些不太確定地稱呼道。
根據昨天到今天的接觸，李強勝知道這位嶽淑芬會被人偶爾叫做“奶奶”，心裏麵也有點不得其解——雖然看上去的確不是很年輕，卻也是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的人，至於這樣稱呼嗎？還是說這樣的稱呼別有深意？
嶽淑芬臉上似乎有些皮膚病，臉上有的地方是正常皮膚模樣，有的地方則是青黑色的一塊，如同天生的痣一樣。皮膚也有些地方皺巴巴的，看上去似乎是能夠輕易地撕扯下來。
嶽淑芬笑了笑，模樣更加令人難以直視。
“叫我大姐就太年輕了，你叫我名字吧。”
太年輕了？
李強勝心內不以為然：你以為你自己有多大年齡？不過他既然心中想法甚多，也不會在這種小細節上暴露出來。
“好的，嶽淑芬。你也了解張泉的事跡嗎？能不能跟我們說一說？”
嶽淑芬點點頭：“要說了解他，我還是了解的。不過，你為什麼不問一問他本人呢？”
李強勝麵上露出笑容，心裏霍然醒悟——這女人不好對付！
她這話，隱約是在反問自己打探張泉情報又不敢直接詢問張泉本人究竟是什麼用意。
跟王良明那個比較直的心思相比，這是女人的想法可是複雜得多啊。
“我也是剛才聽王良明這麼一說，心裏有些好奇，想要聽一聽他的傳奇故事。”李強勝帶著笑臉說道，“聽上去，張泉可真是太厲害了。”
嶽淑芬微微一笑：“要說厲害還是你們厲害，居然能夠忍受那種惡臭，一路上艱難求生。”
“這可就太誇張了，我們隻不過是用比較不上台麵的手段勉強求生存。”李強勝意識到嶽淑芬的話題轉移，“還是比不過張泉，比不過你們和怪物正麵戰鬥。”
“不上台麵的手段，有時候也是很有效的。”嶽淑芬大有深意地說道。
李強勝臉上的笑容僵住。
這個女人比他想的還要難纏，幾句話輕描淡寫，可謂是連消帶打，不僅點明自己試探張泉的情報別有用心，還隱約有點警告的意味。
她是什麼來頭？談判專家？
就在李強勝暗自猜疑的時候，嶽淑芬卻又忽然說道：“不過，這也是一種智慧，用之正則正，用之不正便邪。我們麵對怪物，總體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優勢，張泉創造的奇跡越多，就說明我們越是弱小的悲哀。因為隻有以弱勝強，才是奇跡。”
“在這種情況下，上不了台麵的手段又算是什麼？隻要能夠殺死怪物，求得生存，那什麼手段都不重要。”
郝軍和李強勝兩人皆是不由自主點頭，即便李強勝心思陰沉，也不得不承認嶽淑芬這番話說到自己心裏去，甚至有一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