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張泉的王八蛋,卻是一點傷都沒受!
別說重傷、輕傷,可能連一根頭發絲都沒傷到!
“刀把子”自問是個狠人,可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這簡直不是狠不狠的問題,而是這個叫張泉的就像是屠夫一樣,他們就像是雞鴨鵝狗,就等著被他手起刀落!
這哪裏需要心狠手辣,隻要殺雞宰狗一樣就行了。
“刀把子”甚至顧不上手臂斷開的痛苦,眼睛死死盯著張泉和地上的屍體、鮮血。
鮮血在妓院大廳的地麵上緩緩蔓延,他的手下們內髒都在血裏暴露著,然後隨著鮮血大股大股地湧出來而迅速褪去血色。他們有的被斬掉腦袋,有的被攔腰斬斷,有的被齊胸斬斷。
我的老刀子幫派,我“刀把子”就到此為止了?
他雙眼漸漸呆滯無神起來。
直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入耳中,他才有點精神。
張泉臉上還帶著微笑,就如同最開始自我介紹時候那客氣的微笑一樣。
“刀把子,我殺了你,你們幫派會不會找我報仇?”
刀把子的眼神微微一亮,似乎看到了希望。
不過,也就僅僅是一亮又黯淡下去,他怎麼會不明白,自己死了之後老刀子幫派就算完了,誰會站出來幫他報仇?根本沒有人會這麼做,剩下的人肯定投靠四大幫派或者其他小幫派。
義氣?他活著的時候,義氣都不管用,他死了之後還能指望其他人講究義氣?
老刀子完了,徹底完了,其他人也根本不會為他報仇。
張泉對大廳的角落招手:“王應,過來。”
王應從剛才躲開戰鬥,到現在結束戰鬥,嘴巴才剛剛合上,驚的心髒都蹦到嗓子眼了。這個張泉簡直是強的沒邊了,虎爺都不一定能做到剛才的戰鬥吧?
這時候聽見張泉招呼,他連忙捂著手臂跑過來,顧不上疼痛,對張泉欠身:“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去做嗎?”
“老刀子的人,會不會報複我?需不需要斬草除根?”張泉問道。
王應說道:“這個請你放心,刀把子死在我們威虎幫的地盤,他手下不敢炸刺兒,再者說,刀把子和這七八個能打的跟班死了,老刀子也該完蛋了,不用我們管,他們也會自己找新的幫派投靠。”
張泉了然,點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
心內對於元海市的幸存人類又多了一層了解——殺人容易,建立新秩序卻很難,幫派江湖習氣已經深入人心,這些底層的人一旦幫派被毀掉,就會下意識地抱團加入其他幫派或者成立新幫派。
如此下去,他就算是把四大幫派都血洗一遍,恐怕幫派問題還是無法根本解決。
這種心態的困境,就像是曾經某些新時代青年去窮困山區扶貧,結果發現最嚴重的其實並不是貧窮而是根深蒂固的小農思想、封建思想。
所以需要殺人,也需要另外的新人把秩序建立起來,決不能完全依賴幫派分子。
哪怕這些幫派分子被他收拾後乖乖聽話,隻要張泉一走,必定也會故態複萌。張泉給他們秩序,能讓他們享受到肆意燒殺搶掠的好處嗎?這顯然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