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悠然將身上洗幹淨之後,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外麵還冒著熱氣的食物,她邊擦著頭發,便走過去。
今天她沒有想到會遇到季謙,還會遇到秦華瑞,不過她倒是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認識,她記得秦華瑞家裏也是做生意的,這樣一聯係起來,兩個人認識,倒也不奇怪。
她剛擦好頭發,準備吃點東西,卻接到久違的陳達的電話,說是久違,趙悠然一直在等待他的消息,所以覺得時間像是過了很久。
陳達離開後,趙悠然就想給他發信息,問問那封信的意思,但是信號一直不好,她也就放棄了這樣的想法,一直到現在。
現在好了,他居然打過來,她也算是小小滿足。
趙悠然將嘴裏的飯菜咽下,努力讓自己平靜,“陳達,你已經到了嗎?”
陳達不溫不火的嗓音之中也噙著淡淡笑意,“嗯,悠然,你現在去了哪裏?”
“今天在貢嘎山附近逛了一下,過幾天也就該回去了。”趙悠然直白的說,到底是在心裏的感覺不一樣,趙悠然將自己經曆的都說給他聽,事無巨細。
陳達一直聽著,聽到趙悠然說到遇到了季謙還有秦華瑞,一聽就是兩個男人名字的時候,倒是皺了皺眉,“悠然,他們沒有欺負你吧。”
趙悠然含著笑,說道,“秦華瑞還記著之前飛凡不用他的事,不過也就是動動嘴皮子,倒不會有其他的動作,所以不用擔心。”
這個時候,趙悠然壓根就沒有意識到陳達會這樣問,其實是作為一個男人產生的危險意識,就是一頭野獸,在確定伴侶的時候,意識到周圍海域其他的雄性惦記著,極易產生暴躁或者攻擊的情緒。
趙悠然說得無意,但陳達聽了卻覺得變了味,淡笑著,“悠然,那個男人對你有敵意,你就不要管他。這一路,你一個人要多注意安全,不相關的人和事,就不要理會。等你回來了,我去接你。之後的幾天,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陳達的話似乎還沒有說完,就突然沒有了聲音,也不知道是信號不好,還是怎麼回事。
趙悠然看著自己的手機,抓了抓自己還沒有梳的頭發,覺得有些懊惱,他這是什麼意思?
趙悠然隻覺得自己平靜的心似乎又起了漣漪,但大腦卻依舊在高速運轉,因為陳達又一次說道,等你回來,我去接你!這句話在她回到江城來深圳的時候,他也說過,但現在這句話,卻令她覺得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應該往哪方麵去想。
但她又有種感覺,那是這些年來,她一直不願意承認,卻每每會被沈宜佳他們提起的可能,隻要一往這方麵,她就又會想到陳晴說的他曾經喜歡過一個人。
她那顆跳動的心,突然又冷了下來,他一直對她很好,這一點她從來不否認,但這是不是說他對她有兒女私情,還是隻是作為知己朋友的惺惺相惜。
在她腦海之中突然又浮現那她他們在湯池之中,還有那她晚上她喝醉之後,他們近距離的親密,是不是隻是一場泡影。隻是現在,她覺得自己需要好好冷靜冷靜,理理這些思緒,不是她一個人的淪陷,而是兩個人,他是真的對她有意思,還是隻是作為一個替代品,或者是他今天晚上所傳達出來的,隻是朋友之間的簡單關心。
這個季節,並不算冷,可她卻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像是泡在冰水裏,很冷很冷。
麵前的食物她隻看了一眼,就沒有食欲,因為她已經有了心事,隻屬於自己的心事,因為陳達,也因為曾經近距離相處的甜蜜。
有些人,從未想過會得到,或者失去。
可那些人偏又一次又一次出現在眼前,與你擦肩。
即時最後不能和那個人在一起,
他們總有一天會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
卻依然會因為每一個簡單的微笑,在平常不過的話語,
而亂了所有,卻從不會後悔。
第二天,季謙一早起來,坐在下麵等著趙悠然,他先是翻了翻手上的雜誌,又低頭看了看手表,然後抬頭看向樓梯。
清晨的陽光早就灑在木質的樓梯上,人要是走過,身上就會帶著淺淺的陽光。
她還沒有下來,季謙不急不緩的起身,手裏拿著雜誌,一夜都沒有翻動,然後又坐下,抿了一口清茶,又繼續看向樓梯。
然而半個小時後,趙悠然還沒有下來,他總覺得趙悠然這樣的人,斷然是不會存在賴床的現象。
他放下手裏的雜誌,看了一眼樓梯,然後顯得坐立不安。
又過了半個小時,他決定起身去趙悠然的房間看看,房間的門並沒有鎖,他推開門進去,床上的被子已經疊放整齊,卻沒有看到人影。然後他發現在床邊的桌子上有一張紙,他輕輕拿起來,是趙悠然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