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微微搖曳,一室寧靜默然。
過了許久,她拉著他的手轉過身去,一身淺紫廣袖長衫的男子噙著望著她,眸光中透著深深的喜悅之意:“我就知道,你會來的,一定會來。”
他的麵色有些蒼白,眼圈黑黑的,下巴上還有青色的胡茬,手臂一收將她緊緊擁抱在懷中,似是要將她揉進身體之中一般,她靠在他的胸口,聽著耳一聲一聲有力的心跳,眼眶有些酸澀,小心地伸手環住他,手卻意外地觸到他背後的一般濕潤,她這才聞到自他身上發出的淡淡血腥之氣,驚怔抬眸:“你受傷了?”
修聿淡然一笑,鬆開她,側頭望了望床榻上睡得恬靜的無憂,壓低聲音道:“我們出去吧!”
她輕輕點了點頭,兩人輕步出了房門,修聿緊緊拉著她的手,疲憊不堪的麵容卻洋溢著無盡的喜悅:“寫信怎麼就沒說要來?傷可好了?”若不是正趕上他從漠北回來,他也不可能這麼快見到她。
“嗯,好了。”她應聲道。
修聿一手推開房門,拉著她進屋:“祁月剛才說,你跟無憂一道回來的。”
“嗯,聽人說他每天去留香齋,就在那裏等著了。”她輕笑著說道,望了望屋內“傷藥在哪裏?”
修聿指了指一旁的櫃子,她找到需用的金創藥和止血散,放到桌上:“把衣服脫了吧。”
他聞言眉梢微揚,絲毫沒有自己動手的意思。她抿了抿唇,便隻得自己動手去解他的衣袍,修聿噙著笑低眉望著她,似是傾盡了一生的溫柔。
她麵頰泛著微紅,小心地脫下他沾血的內衫,看到後背那猙獰的傷口,手不由一顫,她聽蕭清越說過,自然知道這傷是從何而來。
“疼不疼?”她手指輕輕地觸著傷口邊上的肌膚,眼眶不由微微酸澀。
他扭頭朗然一笑:“不疼。”
她深深吸了吸氣,小心的止血,上藥,動作輕柔無比,到一旁衣櫃尋幹淨的內衫替他套上,係好衣帶,抬眸道:“好了,這幾日別沾水。”
溫柔如水的聲音,修聿不覺動容,抬手輕撫著她瘦削的小臉,深深地望著她,溫柔的吻落在她的柔軟的唇,無聲訴說著分別兩年來綿綿不盡的相思之意,唇齒糾纏間,輕微的呢喃響起,他的目光漸漸迷離,喘息漸濃,四肢百骸流竄出一陣火熱。一股迫切的渴望升騰而起,他攔腰將她抱起,放倒在床榻。
煙落無措睜大眼睛,還未開口便被撲麵而來的炙熱氣息覆蓋,幹淨溫和的氣息縈繞在鼻息之間,讓她一向引以為傲的冷靜,也變得混亂不堪。
“修……聿……”她喘息著喚著他的名字,拒絕的聲音微微暗啞,聽來卻是別樣的曖昧與誘惑。
溫熱的手撩開她的衣襟,緩緩滑入,她呼吸驟然變得急促無比,斷斷續續出聲:“修聿…快……停下……”
手上絲滑般的觸感,瞬間燃盡了他最後一絲理智,低啞的聲音響起:“我不想忍了”心愛的女人闊別兩年回到他的麵前,他如何忍得住。
她的衣衫滑落,雪白的肩肩上猙獰的傷痕映入他眼簾,迷離的目光漸漸回複清明,那是燕京火刑台上燒傷的痕跡,如果他早一點到,早一點救下她,也就不會讓她受這麼重的傷。
她低眉望了望,輕喃道:“很難看是不是?”
修聿微微一愣,隨即又氣又笑地瞪她一眼,伸手拉上她的衣襟:“你這女人每次都是這麼不負責任。”
她聞言,秀眉一挑:“我哪有?”
“每次點了火,又不滅火,就是不負責任。”修聿深深吸了吸氣,在她唇上輕輕印下一吻,起身理了理衣服,頗為無奈的望著她。
她的臉頓時豔如朝霞:“你……你不講理,明明是你……”是他先動手動腳的。
他笑著瞅著她俏臉緋紅的樣子,探手摟住她的肩,恨恨道:“就是跟你太講理,才對你一點辦法都沒有。”舍不得委屈了她,一直遷就她,等著她,若真不講道理,兩年前就不會由著她走了。
她低攏著衣襟,默然不語,修聿瞅了瞅她肩膀處點了點頭:“是挺難看的。”
“啊?!”她愕然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