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梅香縷縷,落花在風中翩然而舞,相對而立的一對璧人,絕美如畫。
煙落望著一聽桂花糖而迫不及待跑開的無憂,甚是無語,那桂花糖的誘惑力真有那麼大嗎?
“無憂不是不能吃糖嗎?”煙落擰著眉望向他問道,要是一會吃著牙又疼了怎麼辦?
修聿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道:“偶爾吃一回,沒什麼大礙。”他承認他是有私心的,可是這小東西在這裏,太誤事兒。
煙落望了望滿手的泥,微微皺了皺眉,修聿躬身將邊上桶裏的水舀出來,讓她就著洗手,很體貼地將自己隨身的巾帕取出給將她手上的水漬擦淨,望著那修長的手,想著那指環戴到她手上一定很漂亮。
她微微擰眉瞅著他,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修聿拉著她到一旁的亭中坐下,取過一旁正煮在一旁小爐上的茶,沏了兩杯,與她相對而座,神色極其認真:“我想把咱們的婚事定下來。”當年燕京的婚變已經吃過一回虧了,這一回一定要辦成,誰再讓他結不成婚,他滅了他去。
“現在漠南初定,有很多事沒安定下來,而且西楚還有那麼多兵力駐紮在漠南,我沒時間忙成親的事,反正我們還年輕,等這些……”煙落望了望他,說道。
修聿頓時麵色黑沉沉的,咬牙道:“我不年輕了。”他把他侄子的兒子都養這麼大了,自己還是個光棍,再這麼下去定會被祁月他們一夥笑成老光棍,為免夜長夢多,這婚怎麼也得結了。
煙落挑眉望著眼前的男人,有些好笑:“你也沒老啊!急什麼?”
“燕綺凰,你不要太過份啊!”某個大夏皇帝開始惱火了,這女人給她點顏色,她還真開起染坊了。
煙落笑著端起茶盞抿了口茶:“這些事,不是有大臣操心的,你著什麼急,交給他們辦不就好了?”哪個皇帝會親自操辦自己婚事的。
“交給他們,我不放心。”他坦然直言道。
“這有什麼委屈的,你好歹也是個皇帝,操辦這些事,傳出去笑話。”她淡笑著望他,緩緩說道。
“我看誰敢?”修聿俊眉一挑道。
“好好好,沒人敢笑你。”煙落瞅著那有些孩子氣的男人,不由失笑。
修聿望著她含笑的眸子麵色漸漸柔和下來,探手握住她的手,聲音潤似清風:“煙落,我不希望你嫁得委屈。”
煙落抿唇淡笑:“我不委屈,是我太幸運。”
修聿握著她的手微緊,緩緩說道:“這些年,發生太多事,我們一直分離無常,你一個人在外,放再多人在你身邊我也不放心,我怕再有危險逼近,我卻不能及時救你。”兩次燕京之亂,像惡夢一樣縈繞在他心頭,那個從高高刑台掉下來的她一次次讓他從惡夢中驚醒。
煙落輕然淺笑,一瞬不瞬地望著他的眸子:“那就定下來吧,不用太鋪張,簡單辦一下就好……”
話還沒完,某個大夏皇帝又開始抗議,霸道地說道:“你要偷偷摸摸地嫁過來?要嫁就要嫁得風風光光,我就是要告訴全天下人,你是我的了。”
煙落一手撫了撫額,這男人一向是風度翩翩,在她麵前他的風度和優雅都到哪去了,幾句不對,又是瞪,又是吼。
修聿從袖中拿出精致的錦盒,放到桌上,煙落眉梢微揚,眸中一閃而過的度異之色。
修聿不由分說將他手拉了過來,將指環套在她的指上,道:“這是蕭清越請人做的,說這叫戒指,是夫妻訂婚用的,這一隻是你的。”
煙落伸手端詳了半晌,傻傻地一笑,打量了一眼對麵顯然精心打扮的男人,抿唇低低一笑,原來是為了這事才把無憂支開的。
修聿將手朝他麵前一伸,望了望錦盒中另一枚指環,煙落抿唇笑取出另一枚,套在他的指間,緩緩道:“姐姐沒有告訴你,拿著它求婚該說些什麼嗎?”
“說什麼?”修聿俊眉一揚,難道剛才走得急,沒聽蕭清越說完。
煙落無奈搖頭失笑,緩緩說道:“要拿著戒指對人問,你願意嫁我為妻嗎?若是對方應下了,才能把戒指戴上去”無奈望了他一眼“哪有你這樣不講道理就往人手上套的?”
修聿聞言頓時麵色一窘,一拉她的手道:“那我重來?”
煙落收回手,道:“再拿下來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