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風從兩人之間穿梭而過,煙落僵硬地站在那裏,隻覺喉間鬱悶結,連呼吸都不再順暢,袖中的手緊緊攥著,他聽到什麼了?
楚策的目光深沉而陰鬱,他望著她,薄唇緊抿,眼底似有萬千風景流轉而過,那些過往的少年時光,那些愛了卻不知如何愛的青澀懵懂,還有皇極大殿決裂之後,失之交臂的幸福,從那一刻開始,他們就注定會這般天涯相望……
曾經的十三年,他從未見她掉過半滴眼淚,可是這六年以來,他卻不知他已經讓她有多少次這般無助哭泣,愛一個人,不是該讓她幸福快樂嗎?
為什麼他的愛,隻是一次又一次地帶給她傷害……
煙落默然望著他,深吸一口氣,將眼底所有的思緒掩藏,咽下所有的鬱結,回複一如往昔的平靜淡然,想要開口說什麼,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楚策驀然轉過身去,一步一步朝外走去,步伐沉重。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他亦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已經成為大夏皇後的他,不可否認,這樣的結果,有他自己的原因。
如果,當初認出她,他就說明一切,也許……就不會發展到今天的局麵,可是他選擇了什麼樣的路,她選擇冷眼旁觀,看著她掙紮求生,他卻在暗中布置對付百裏行素,而他……也把她看成了計劃中的一步棋,一步誘出百裏行素的棋。
是他推開了她,又利用了她,她最恨的就是利用,是他自己錯失了回頭的資格。
“楚策!”煙落追出馬廄喚道。
楚策背影一滯,停頓了片刻,沒有回頭隻是道:“漠北的侍衛來找你了。”說罷快步出了院子。
煙落到了藥房,前來送信的侍衛自懷中取出一份地圖道:“領主,這就是你要的岐山地圖。”
煙落接過地圖,掃了一眼,輕輕點了點頭,看到一處未畫完的空白,道:“金蛇嶺為什麼沒畫完?”
侍衛聞言,沉吟片刻,回道:“金蛇嶺這麼多年以來,但凡進去的人都沒有活著出來過,咱們前去勘測的人……都死了。”若不是帶了漠北的戰鷹前去,隻怕這圖都送不出來,侍衛抬望了望年輕的女子“領主要岐山的圖有何用?”
“沒畫好算了,知道位置就行了。”她將地圖收起,抬頭道:“召集城裏幾個身手好的,隨我去岐山。”
“領主!”侍衛聞言變了臉色,她莫不是要去金蛇穀?
煙落麵色微沉,低聲道:“快去,明日動身。”
雖然她一再用藥幫楚策療傷,但傷勢並未有太大的好轉,尤其是今日看到了青龍替他換藥過後的血色,看來傷口中一直都未痊愈過,這樣再拖下去,隻會越來越難治,蕭淑兒給的藥材都是最好的,但這些藥隻治標不治本。
一路她根握每天把脈傷勢的變化情況,已經配製了更好的藥方,隻是需要蛇膽為引入藥,然而一般的蛇膽並沒有這樣的功效,需去金蛇穀,尋找醫書所記載的百年烏乾,醫書記載它隻在夏季兩個月才會出來,一旦錯過了時間便又要再等一年,如今時間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