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冽冽,夾雜著滔天之恨劈頭砍了過去,殺氣縱橫。

青龍身形一轉擋在了楚策身前,一拔背後的長劍生生擋住了祁恒的刀,刀劍相擊,反手一轉劍鋒便向祁恒的脖子抹去,祁月身形一轉九節鞭快如閃電擊上了青龍的劍身,強大的力道震得青龍不由退了兩步。

“楚帝在中州王府就想殺人滅口嗎?”祁月麵色冷沉直麵望著對麵玄衣墨發的西楚帝王,緩步走到了祁恒身邊。

祁恒一身是血,左臂被砍斷撕了身上的衣服簡單包著,一臉狂怒揚刀指向楚策:“你個忘恩義的小人,皇上舍命助你逃出岐州,你卻背後暗害,是何居心?”

楚策麵目清冷,了無波瀾,穿過重重人影望向正廳之內的女子,沉聲回道:“我沒有。”

“你沒有?”祁恒冷聲狂笑,突地暴跳而起一刀劈向玄武,玄武閃劈不及,身上的衣服被劈得裂開,肩上青色的傷痕頓時暴露人前,在場的飛雲騎衛都認得那是被祁恒特有的金鋼指所傷。

玄武一語不發,望了望楚策的背影,赤著上身立在那裏。

“明明計劃好皇上牽製百裏行素,我們給上陽關傳兵,前後夾擊黃泉鐵衛,可是你做了什麼?”祁恒憤恨地望著那一臉冷漠的帝王,怒聲吼道“我們費盡心機助你脫身,你卻在我前去報信的路上讓人截殺我,阻止上陽關出兵相助。”

在他離開岐山城的那天,玄武就暗中相隨,到第二天終於對他下手,若不是他命大跳入江中,這條命都沒有了,雖然他設法傳信給上陽關,但一切都為時已晚。

玄武本以為將他殺人滅口,卻沒想到他還活著回來了。

此話一出,府內所有的飛雲騎衛頓時怒意衝天,冷冷地望向站在王府正門處的三人,他們奔赴上陽關相助西楚,西楚皇帝卻將他們大夏皇帝陰謀陷害,此仇此恨,如何不報?

楚策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側頭望了望青龍,目光是那樣的冰冷深寒,青龍垂首跪地:“屬下該死,不該自作主張。”

玄武也跟著跪地,沉聲道:“人是我截的,屬下無話可說。”如果當時他小心一點行事,事情就不會發展到現在的局麵,隻因時間緊迫,又唯恐被楚帝察覺,來不及察探祁恒是死是活便急急趕了回去。

“楚帝是欺我大夏無主嗎?區區幾名侍衛若不是得了你的令,敢做出此的事嗎?”祁恒冷聲質問。

所有的事對西楚是最有利的,大夏無主西楚可趁勢而起,除掉他的一個勁敵,還可以讓自己與領主重修舊好,這樣的好事,他怎麼會放過?

王府之內頓時劍拔駑張,殺氣彌漫,楚策麵目清冷,隻是怔怔地望著正廳之內那瘦削的背影,煙落攥著手中的鬆石緩緩轉過身,隔著人影重重望向那玄衣墨發的男子……

蕭清越緊張地看著她,心痛不已,她難以想象這個女子從西楚的洛皇貴妃走到今時今日,獨自承受了多少辛酸血淚,為什麼還不放過她,還要她一次次的心痛絕望,到底要把她折磨成什麼樣才肯罷休?

正在這時府風驟起一陣馬蹄之聲,如狂風暴雨般瞬息而至,一身黑甲的羅衍翻身下馬帶著白虎朱雀和神策營人馬進到中州王府,齊齊扶劍跪地:“臣等恭迎皇上歸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