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王府,煙落從在王府正廳吐血昏迷已經整整三天三夜了,她一直醒著,隻是疲憊地睜不開眼,有人在屋裏來來去去,有人在床邊一聲聲叫著她,有人在悲切哭泣……
她一直昏昏沉沉睡著,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一顆心仿佛都已經被掏得空空的,她不想想任何事,亦無力去想,甚至不敢睜開眼麵對現實的一切,軟弱的任自己閉著眼沉淪在一個又一個的夢中,夢中豐神雋永的男子來了又去,他總是眉眼含笑地望著她,那樣的感覺就像是三月的春風吹拂著的感覺。
蕭清越紅著眼睛走進房內,望了望侍候在旁的邊池,連池輕輕搖了搖頭:“還是不吃。”微微歎了歎氣“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本來這一路好不容有些好轉了,她現在不吃東西,不吃藥,連水都不喝,這樣下去就連肚子裏的孩子也撐不住了。”
蕭清越望著榻上麵色蒼白得無一絲血色的女子,心頭撕扯般的疼痛,眼底淚光蒙動,喉間哽咽著一句話也說不出。
她真的太累了,這麼多年無論麵對什麼樣的困境,她都能冷靜的支撐下來,然而越來越多的東西壓在她的心頭,連番的巨變,她終於再也支撐不住,整顆心為之崩潰了……
“連池,你想想辦法,總不能看著他們一屍兩命。”他們盼了那麼久才盼到這個孩子,如今卻……
連池無奈搖了搖頭,望了望床榻上毫無生氣的人,輕輕歎息:“她自己心裏過不去那個坎,誰也幫不上忙。”
師傅啊師傅!
你當真是要逼死了她才甘心嗎?
“這裏你先照看著,今天……是出殯的日子……”蕭清越低聲說道。
話音一落,床榻上麵色蒼白的女子突地睜開了眼睛,快速下了床出了門,連外衫和鞋都沒穿,蕭清越趕緊拿了外袍和鞋追了出去:“小煙,鞋……”
前麵的人恍若未聞,快速跑過了走廊,轉到了正廳,正廳之內的皇棺已經不見了,她快步追出了府門,朝著墓園的方向追去,蕭清越抱著衣服和鞋子在後麵跟著,一把抱住她,聲音帶著哭腔:“回去吧,回去吧……”
她張了張嘴望向蕭清越,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蕭清越不忍她再跟去墓園,直接點了她的穴,吩咐跟出來的下人們把她帶回了王府,自己更是寸步不離地守著,直到晚上祁月安頓完所有事回到府裏,祁連也從祁恒的住府回來了。
“祁恒的傷勢如何了?”蕭清越漫不經心問了句。
“好些了。”祁林輕輕點了點頭,思量片刻,望了望祁月和蕭清越:“西楚的事,就這麼算了嗎?”
祁月深深歎了口氣:“這事不是西楚皇帝做的,再追究下去,隻會讓皇後娘娘更為難,我想……皇上也不會想看到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