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落水的關係,她在船上開始發起了高燒,睡得特別沉,微微蒼白的唇勾著淺淺的笑意,似是在做著什麼美夢。

修聿側躺在邊上,眉眼滿是疲倦,卻怎麼也睡不著,他可以感覺到她輕緩的呼吸,她的手一直拉著他的手放在隆起的腹部,那裏孕育著他們的孩子。

突然之間手上傳上一個有力的震動,他嚇得整個人一震,接著又是一下,愣了半晌才想明白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又折騰起來了,煙落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

某個大夏皇帝頓時皺著眉頭,望著她的肚子,低聲惡狠狠地威脅道:“你給我消停點,再折騰你娘,出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心中卻漸漸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家夥這麼好動調皮,該不是個兒子吧,他可是想要女兒的,要是個兒子,他怎麼跟無憂交待。

他拉著她的手放到被子上,掖了掖被子,不經意便看到傷痕累累的手指眉頭皺了皺,朝另一隻手瞧了瞧,依舊如此,傷口因為泡了水有些微微泛白,可見一些細碎的木屑還嵌在指甲縫中。

修聿起身欲去尋針幫她挑了木刺上藥,然而剛一動,手卻驀然一緊,他試著鬆開她的手,卻被握得更緊,她握得那樣用力,指節都微微泛了青白。

他無奈地笑了笑,隻得繼續在床邊坐著等著她醒來。

黃昏之際,下了船從陸路趕回岐州碧雲莊,祁連先行回了莊內交待事情,又請了城裏最好的大夫在莊內候著,蕭清越騎馬護送著他們乘坐的馬車最後才回到城內。

“你手怎麼這麼冰?”煙落漸漸感覺到異樣,他的手一直冰涼冰涼的,這一路都不見溫熱“臉色也好差?”

說話間便探手要幫她把脈,修聿不動聲色握住她的手,淡笑言道:“是方才落了水,著了涼,回去好好調養就好了,別擔心。”以她的醫術,一把了脈,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我看看。”她堅持說道。

修聿失笑,瞅了她一眼:“你自己還病著,給我看什麼看,是你自己發著燒,才會覺得我手冰。”

她正欲再追問下去,便聽到馬車外,蕭清越道:“快到碧雲莊了。”

馬車剛一停下,諸葛候兩人便一陣風似地卷過來,還不等他們下車,兩人便竄上馬車,堵在出口望著他們,皇甫柔道:“還好,還好,都回來了。”

“沒缺胳膊,沒少腿,完完整整的。”諸葛候打量著兩人說道。

“還帶了未來徒孫回來,皆大歡喜,合家團圓。”皇甫柔接著說道。

“徒弟媳婦,你肚子裏是未來徒孫,還是徒孫女啊?”諸葛候急切地問道,他們視修聿如子,這他兒子,自然就當他們孫子了。

四個人擠在馬車裏,空氣顯得格外不順,修聿黑沉著臉望著兩人,沉聲喝道:“讓開,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