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的楚修聿!(1 / 2)

冬日的陽光暖融融的,馬場上很空曠,一身玄衣墨發的男子高踞於馬上沉默了許久,他翻身下馬拉著馬韁站在她的麵前,薄唇勾起自嘲的笑:“我們真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了嗎?”

煙落聞言一怔:“是我不知該說什麼好?”

楚策麵色無波,牽著韁繩漫步走開:“是這樣吧,以往說話多的也是你,如今你不說了,真覺的是到無話可說的地步了。”他一向是少說話的人,從小到大基本都是她在他跟前說這說那,許多年便也習慣了,如今兩個人再站在一起誰也不說話了,才覺得那樣安靜。

煙落抿了所唇,默然跟了上去:“你還是那樣,這樣很難與人相處,更難以交到什麼朋友。”楚策是沒有朋友的,除了大哥和她,還有青龍他們幾人,他的世界再沒有什麼真正熟識的人。

楚策淡然一笑,摸了摸馬兒,漫不經心道:“朋友多數是用來出賣,或是被出賣,既然那樣,還要來做什麼?”像錦瑟對她那樣,像百裏行素對她那樣,如果知道會有那樣的結果,何必還要去花心思相交。

煙落抿唇笑了笑,他一向如此,謹言慎行,小心翼翼在皇宮走出業的人,這樣的自我保護已經在天長日久中成了一種習慣,一種本能。

楚策遠遠看著無憂正牽著馬兒在圍場邊上,拿草喂馬,不由停下了腳下,冷峻的眉眼間洋溢出溫和的笑意,喃喃道:“我該謝謝你,還留下了無憂。”在當初那樣的情況下,她該有多恨她,卻還讓他的孩子出生了,這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和決心。

煙落低眉笑了笑,帶著些許苦澀:“作為父親母親,我們都欠無憂太多了。”

楚策薄唇緊抿,輕輕點了點頭:“是欠太多了。”七年,他從未想過這個孩子還在世上,就在他眼前一次次的走過。

驀然憶起幾年前初次見到他們二人的時候,她抱著重病的孩子攔了他回滄都的馬車,那個孩子在他懷中的時候都讓他忍不住心悸,也許,那便是父子之間的感應吧!

如果沒有錯過這七年,如今的一切又會是另一番光景吧,一時之錯,便是一生之錯,隻是在錯過的當時他還以為,未來是可以挽回的。

“楚策,我想我來的意思你已經猜到了,我想……帶無憂回中州。”煙落坦然言道。

楚策薄唇緊抿,望著那邊與馬兒逗玩著的孩子,沉默了許久出聲道:“我想幫把他留在身邊,不是因為你不在,而想將他留著做個念想,是因為他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骨肉,作為父親我想照顧他,養育他,看著他一點一點長大成人,我已經錯過了他七年。”

煙落聞言心頭湧起大片的苦澀,這是他們之間的問題,而在其中最為難的還是無憂啊!思量了半晌道:“如今天西楚與東齊戰火已燃,現在還不是公開他身份的時候,常年留在這裏難免會惹人生疑,何況要不了多久你也要離開滄都指揮戰事,總不能把他帶在身邊上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