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天際幾聲輕雷響過,下起了小雨。

鬆濤閣寢閣,燈火朦朧,一身素色襦裙的女子正窩在榻上認真研讀著醫書,剛剛沐浴出來的大夏皇帝一身輕袍緩帶,衣衫微敞,露出結實的體魄,顯得慵懶而邪魅。

煙落抬眸瞥了一眼,目光又回到了手中的醫書上,無憂的病雖然已經大有好轉,但體質卻較一般人弱,各種藥材進補也並沒有多大的改善,之前受了風寒也大半個月才好,隱約記起以前在什麼醫書上看到了有根治之法,便將搜羅來的醫書都挨個的看。

修聿見她不為所動,俊眉微微皺起,她緊張孩子他可以理解,可是也不能這般一再的無視他這個丈夫吧!

“拙政園那邊忙完了?”煙落目光還在書卷上,漫不經心問了句。

修聿沒有說話,走到榻邊抽走了她手中的書卷:“不早了。”

煙落側頭望了望窗外,對麵無憂和瑞兒的房裏燈還亮著,起身道:“是不早了,我叫無憂和瑞兒睡覺。”

修聿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腰際,悶悶地哼道:“瑞兒都四歲了,再說不還有無憂照看著。”說話間低首吻向她的唇,若即若離,誘惑著她隨之起舞。

煙落麵色緋紅,似是受了蠱惑一般踮起腳尖青澀的吻上他的薄唇,他邪氣地一笑,躬身便將人抱起朝內室走去。

曖昧情濃之時,鬆濤閣寢居的大門被人大力撞開,一道小小的身影快步衝了進來,失聲叫道:“娘親,娘親,打雷了,下大雨了,瑞兒好怕。”

煙落一聽聲音,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開修聿快速把衣衫攏好,看到抱著小枕頭衝進來的人有些無奈,瑞兒自動無視那邊黑著一張臉的爹爹,手腳並用爬上床,可憐兮兮地望著她:“娘親,瑞兒怕,瑞兒要跟娘親睡。”

修聿一聽,站在床邊怒目瞪著打斷自己好事的兒子:“你幾歲了,還跟娘親睡,羞不羞?”

楚奕小臉一揚:“你幾歲了,還纏著我娘親睡,你老不羞。”

修聿聞言麵色頓時黑如鍋底,咬牙切齒地瞪著站在床上的某小人。煙落一見情形不對,趕緊笑語道:“就讓他留這邊吧!”

修聿心裏那個氣啊,這家夥每回都有千奇百怪的借口賴著不走,沉著臉道:“回你屋去!”

楚奕抱著小枕頭,無限委屈地望著母親:“娘親,外麵打雷又下雨,瑞兒怕。”

修聿望著窗外那毛毛細雨嘴角抽搐,二話不說長臂一伸將床上某裝可憐的小人拎起便朝外走,楚奕立即大叫:“娘親,娘親救我!”

煙落起身便要來拉,修聿惡狠狠地回頭瞪她:“你再慣著他,明天我就把他送去天山師公那裏去。”

煙落無可奈何地看著被拎走的兒子,無奈搖了搖頭還是跟了過去,這父子兩個什麼時候都不對盤。修聿拎著楚奕就到了無憂的房屋這邊,本來邊上還有座院子準備給楚奕一個人住的,兄弟兩個偏要湊一塊,就把屋子擴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