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回信,是的,自從血刹宮主發出那封後便沒了下文。
血刹宮主等了幾天便再也坐不住,既然等不到玉成派人來接,那麼他便帶著無瑕去找玉成。
陽光明媚,萬裏無雲,一輛馬車停在血刹宮殿外,馬車很是華麗,金邊玉嵌,馬車頂部有著半個骷髏,這是血刹宮的標誌。一匹棗紅色的馬在原地踱步,另一匹烏黑毛發顯得安靜,無論哪一匹都表現出訓練有素的樣子。“你說我們宮主,為一個孩子,置於要親自送嘛?”內傷未愈的那位牢頭慢慢悠悠得望著遠處的馬車說道,他本是出來逛逛曬曬太陽得,偶爾瞧見這馬車好奇問其他宮中弟子這才知道這些天發生得事情,亦知道了宮主打算將無瑕親自送至玲瓏閣。
“宮主的是非豈是我們可以議論的,””王姑說著瞟了一眼那牢頭。
一個身形高大的麵具男子出現在眾弟子麵前,後麵跟著一個標誌得孩子,那孩子隻用一根頭繩簡單得固定自己得長發。
給人得感覺是魔鬼與天使,如今魔鬼要親自送小天使回家,有許多弟子前來為血刹宮主送行,當然送行是必然,許多也是來看稀奇的。
無瑕喜歡跟在血刹宮主後麵,沒有原因,隻是喜歡。那冰冷得麵具讓她感覺到害怕,到她能感覺到他對自己是好的。別看無瑕小,她其實比誰都敏感,血哥哥和自己說話得語氣即使冷酷,卻從未有過殺氣。
一個不留神,無瑕踩到血刹宮主的披風摔倒在地,稚嫩的小手撐在地上,磨得生疼。大家見到這一幕不免為孩子捏一把汗,這一扯自然是驚動了在麵前走著的血刹宮主,不過他並沒有因為此事動怒,而是麵無表情得解開那條害無瑕摔倒的紅色披風,繼續往前走隻是速度明顯變得慢了一些。
無瑕忍著疼爬起來,趕忙跟上去。她相信因為自己隻是摔了一跤並無性命危險所以她的血哥哥才如此淡然,無瑕是一個善良的孩子,她不願將別人想得很壞,她得心還未蒙上任何世俗的痕跡。
在馬車旁血刹宮主停下,他並未有先上馬車而是站在馬車旁,一個小斯跪在地上給血刹宮主當踏凳,等了許久那小斯疑惑得抬頭看了一眼血刹宮主的衣角,他不敢直視宮主,眼睛立馬看向馬夫。馬夫見血刹宮主久不上車,忙作揖說道:“宮主,您請。”
血刹宮主沒有理會馬夫,而是站在旁邊等待著,等無瑕過來,血刹宮主將無瑕拎到車上,然後自己沒有踩著那小斯背上,直接大步一跨這才上了車。
馬夫這才“駕”得一聲驅著馬兒上路,顛簸的山路,無瑕感覺自己的胃正在翻江倒海,每一次都是勉強克製住自己的想吐的欲望。
這幾年的營養缺失,光靠這幾日的調補是補不會來的,無瑕底子還是十分弱的,沒過半日她便麵色慘白得趴在那裏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若再這樣下去等到第二天,無瑕恐怕便一命嗚呼了,血刹宮主緊閉薄唇思考片刻,終是對馬夫開口道:“在日月潭停下。”
馬夫應聲,轉入另一條平穩些得路。
日月潭是血刹宮得一個分部,譚中有兩名潭主,他們是日月潭的潭主,也是血刹宮主的左右使。一位潭主名為罌,一位潭主名為粟,功力遠在其他血刹弟子之上,在血刹宮主之下。
日月潭雖然隸屬於血刹宮,但是潭主的選擇不是血刹宮主決定得,老潭主們擁有選定新潭主的絕對權力。
這兩名潭主上任以來血刹宮主還未去見過他們,此去日月潭,一則是讓無瑕可以暫時歇腳調理,二則是於兩位新潭主打個照麵。
血刹宮得馬車一出血刹宮勢力範圍,便引起了許多江湖中人的注意,他們紛紛猜測裏麵是何人,去往何處。當馬車轉向日月潭方向時,各地的江湖人士無不鬆了一口氣,早便聽說日月潭換了新潭主,此馬車應當是為這兩位新潭主而去的,並不會牽扯到其他人。
馬車一轉道,江湖中人是送了一口氣,可急壞日月潭的兩位新潭主了。
“怎麼辦?怎麼辦?那馬車分明便是宮主專用的馬車。”
一位四十幾歲的婦女拿著一本名為《日月潭攻略》的書踱步,這本書是幾任老潭主的心血之作,裏麵有一切日月潭遇到的問題以及解決辦法,其中也不乏有血刹宮的一些記載,那馬車便被記載其中,白紙黑字寫著血刹宮主專用馬車,旁邊還有其樣式描寫。
“別急,急有什麼用,快想想怎麼迎接他吧,”以為四十幾歲的男子道,他便是罌,而那名女子便是粟。這一屆的潭主是一對夫婦,罌粟。
“往年是怎麼迎接宮主的?”粟忙問一位老者,這位老者在日月潭是時間最長得,奈何其天賦極低久不能得其要領,不能勝任潭主之位。
“回稟粟潭主,宮主從來未親自來過我日月潭。”老者將頭低的很低,這樣的情況讓他這見過世麵的老人家都覺得棘手。
“完了,完了,莫不是我們上任後未及時去血刹宮拜見宮主,所以他生氣親自過來給我們好看了?”罌說著焦急得拍手道,若真是這樣那他們不是死定了。
血刹宮與日月潭隔得並不是很遠,一天的時間便可到達,在罌粟兩位潭主談論糾結時,血刹宮主馬車來到日月潭的消息便傳入兩位潭主耳朵。來不及準備,來不及想什麼討好得對策,潭主們便飛奔至日月潭口,幸好趕上血刹宮主的馬車停靠,潭主們暗自慶幸還好及時趕到,不算失禮。
“恭迎宮主,”兩人雙雙跪地道,說完卻不見血刹宮主下馬車,隻聽得馬車中發出窸窸窣窣得聲音,潭主們隨即不免疑惑地雙雙抬頭瞧,首先出現在他們麵前得不是宮主的正麵而是他的背。
經過一日顛簸,無瑕已經完全昏迷,血刹宮主推了推無瑕,不見其有醒來得樣子,便將無瑕輕輕抱起,小心翼翼退出馬車,這才使得潭主們首先見到血刹宮主的背。
他並沒有理會罌粟二人,抱著無瑕直徑走入日月潭。
跪在地上的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這是宮主?”粟對著罌說道。
“廢話,血刹宮中除了他,誰還會帶麵具,”罌說著催促粟站起來跟上前去。
“不是說幾百歲了麼,怎麼這宮主看身型到像是二十多歲的少年。”粟站起來小聲說道,都知道血刹宮主從未跟換過。
“宮主練的是功夫邪門,據說能長生不老,好了,快些追上去,”罌粟加快腳步。
“給本宮找一間上房,”血刹宮主大聲道。
罌粟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有種血刹宮主把日月潭當客棧的趕腳。不由得他們多想,便應聲,將血刹宮主帶到一間裝飾比較奢華得房間,這間房一直都空著,每天都有人去打掃,為的就是血刹宮主到來得這一天。以前的老潭主都將血刹宮主光臨日月潭當做是目標,每天沒事就幻想著血刹宮主能夠來到日月潭,為了這個目標,他們可謂做足準備,今日血刹宮主終於光臨日月潭,雖然說可能不是什麼好事,雖然說聽宮主的話好像是把日月潭當做客棧了。無論是哪一種,血刹宮主親自光臨日月潭,都是他們的無上榮耀。
“宮主這間房間可是曆代潭主為您準備的,您看這陳設,您看著擺件,都是我們日月潭最好的,”罌說著走到血刹宮主麵前。
血刹宮主掀開被子,輕放下無瑕,為她擺正姿勢,蓋上被子。
“宮主您摸摸這被子都是上好的絲綢,”罌見宮主扯著被子便說道。!
血刹宮主不理會罌粟,為無瑕診脈,確定無瑕隻是太累才昏迷,他方才站起身來。
走出房間,為無瑕關上門,血刹宮主來到後日月潭第一次正眼看兩位潭主,“兩位就是日月潭的新潭主?”有沒有搞錯,這年紀再過幾年可是又得換新潭主了,這日月潭到底是怎麼回事,怪不得潭主換得比什麼都勤快。再一掃日月潭眾弟子,血刹宮主不禁心中感歎,這日月潭的老齡化很是嚴重。
“是是是,我們就是新潭主,宮主您一路累著了吧,我們已經準備了美酒佳肴為宮主接風洗塵。”罌迎上去道。
“美酒佳肴就不必了,不過是一天路程說不上累,簡單弄些吃的給本宮便可,”血刹宮主說著起步開始逛日月潭,罌粟兩位潭主自然是寸步不離得跟著他,“我看你們潭中少有年輕弟子,而且多數皆為男子,這是怎麼回事。”他從未親自到日月潭查看過,往年都是潭主們到血刹宮報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