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就到了一年以後,紅心測得償所願地取得了“獨立生涯”的第一次階段性成功。而忻芸也切身實地地領教到了紅心的那一份“傲慢”:“地攤時期”還以為他不接待女客是出於靦腆;到了現在才知道,那來那是他身上的“傲慢”!——
整一年的開店過程中,紅心測自始至終都是在“以我為主”地引導著顧客們進行消費;而不是去“迎合”著那些人們口中所謂的“上帝”。在紅心測的店裏,從來就隻有一個人是上帝,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而另一個可以拿來作印證的事例,便是那個早在正式開業之前的“卡丁車競速”事件——
對於紅心測和祝京濃那兩個“爭強好勝的典型”,作為旁觀者們的忻芸以及周若彤除了對他們倆“好勝到了偏執的程度”達成了共識之外,其它方麵,真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在通常,當男人們在激戰正酣的時候,便也就是女人們話匣子打開的好時候。
周對忻說:“嗯,在我看來,紅和祝兩個人還是存在著本質上的差異的。”
忻聽後向她瞪大了眼睛,表示願聞其詳。
“嗯,祝以戰勝他人為自滿;紅卻以落後他人而自怨。”周若彤做出了這般概括。
忻芸隱約記得儲滬蘇從前也說出過相類似的話。
“嗯,像我這樣出身貧困家庭的人,對於這方麵總是比較敏感的。”周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非常小。
“嗯?你指哪方麵?”忻芸把臉湊了過去,想要聽清周的話。
“不得不承認,人與人之間是有‘高低之分’的!”周的聲音變得更輕了。她原本想要說的其實是“貴賤之分”……
而這句話對忻芸也造成了一定的觸動。
“嗯,我以前總一直在抱怨,為什麼別人家那麼有錢,而我們家裏卻是這麼窮?!”周說著便紅了她的眼眶。
忻芸受到了更進一步的觸動。
“後來我知道了,人與人之間的定位,從根本上就是大不相同的!”周用的是如怨如訴的聲調。
忻芸感覺受到了異常強烈的震撼;她有一種將要受到“大洗禮”的預感!
周醞釀了一番之後,做出了一個如下的比喻——
“嗯,就拿祝和紅兩個人來說好了。我覺得祝是一個追求‘超越自我’的人;而紅卻始終是一副‘居高臨下’的狀態!”周說到這裏頓了頓,然後用一種略顯“敬畏”的眼神看向忻芸,對她說:“嗯,我覺得他一定自認為他是一個可以‘俾睨天下’的‘神’!!”
忻芸聽後,仿佛產生了一種“宗教信徒”的感覺?……
然而,周若彤卻並沒有說完:“而且,我想他其實對他自己非常的了解:現在的他還不完美;他目前還隻是一個‘等待歸位’的‘儲神’!!!”
而這又讓忻芸聯想起了儲的“貴族”言論。“周說的是類似於‘貴族’的意思嗎?可紅心測明明卻並不是很有錢……”忻略微的搖著頭。
周像是看穿了忻芸的心思似的,又向她做了句補充:“嗯嗯,準確的說,我覺得他是一個精神上的貴族吧。”——然而,她本是不願意提及這“貴族”兩個字的。
而無論如何,【貴族都是天生的!】
所以,如果讓周若彤在祝京濃和紅心測當中做出一個選擇,那麼恐怕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又或者也可以換一種說法: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排除掉紅心測!——因為,她的要求並不高:她所想要找的就隻是一個“積極進取”的普通人;而並不是一個和他在一起一不小心就要掉隊的“高不可攀”的“神”……
特別是,當你遇到的還是一個“敢於與全世界為敵”的那一類人——【如果你不是貴族,那就不要輕易地去向著他們靠近。】
周若彤一直有一句話想說,卻又總不知道要怎麼樣去向她訴說——
【“貴族”就隻是一種特別容易過時的身份!】——紅心測他們家的曆史,不就剛好是一個活生生的“從貴族向著普羅大眾不斷滑落”的最好印證嗎?
除此之外,關於紅心測自己——
以他做中介時與“大富豪”們相接觸的經曆;以他開店後同“小老板”們相混跡的經曆;以及他以付出彌足珍貴、抱憾終身的三年時光作為最沉痛的代價,所換取到的“教訓”,讓他總結出來了這樣一句話——
【人,一旦成為了“貴族‘,那便意味著從此走上了下坡路!】
在紅心測看來,隻要投入得足夠早,準備得足夠充分,其實“貴族”人人都能當!
那是因為,【貴族都是天生的!】——開“天”辟地,無中“生”有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