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還真不幸被蕭誌言中了,當天蒙蒙亮時,一場瓢潑大雨就嘩啦啦地下了起來,驚得熟睡中的眾人紛紛爬起,腳底抹油般跑去擺放好亂了不少的貨物,就連雨鬥都趕不及穿上。
一會兒後,天稍稍放晴了點,行商們便匆匆吃過幹糧,然後把貨物重新搬到野奔獸的背上綁好準備起行。而蕭誌依舊是吃了一點高鷂遞過的幹糧,然後又咬起他的果子來。
行商們的動作都是一等一的,僅僅過了一會兒就收拾好細軟,並且每個人都穿上軟甲雨鬥,然後再帶上硬骨寬背大草帽,這樣就是下大雨都不怕了。高鷂看到商團已經準備好,大喊道:“出發!爭取今天能去到九道彎,到那時就能好好休息了。”
“是!”眾人都齊聲響亮地回答,然後跟隨著高鷂的野奔獸齊齊向前麵進發。但卻在此時,老天又開始下了起滂沱大雨,所以導致天色還沒亮透就已經變得迷蒙起來,何況路上的雜草和雨水太多,造成多方麵不利於野奔獸的行走。慢慢的,因雨勢過大而導致冰冷的雨水滲透進眾人的雨鬥之內,這對於體魄強壯的護衛們還好說,而一些纖弱的行商們則是冷的嗖嗖發抖。
眾人一直奔走了半天,天上的雨並沒有變小,長時間的大雨狂瀉而下造成的茫茫迷霧模糊了前進的方向,加之布滿雜草的道路積水太多,路更加難走了。
這時,高首策動胯下的野奔獸,跑近高鷂邊上大喊道:“哥,雨太大了,行商們都撐不住了啊!是否應該暫時停下來休整一下?”高鷂抹一把臉上的雨水,咬牙道:“不許停!一停野奔獸就不願意走了。何況停下的話,卸貨會讓貨物被雨打壞……再堅持半天即可,我們快到九道彎了。老子來回仙道原數十次,這次遇見的大雨是最為大的,所以我們得小心。”
高首點頭道:“嗯,就聽哥的,我去逐一通知行商護衛們。”高鷂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快去吧,順便去後邊照料一下蕭小兄弟,他年紀尚少,恐怕頂不住!”高首聞言點頭,然後策動野奔獸放緩腳步,逐一將此事告知眾人。這些漢子都是行走慣仙路原的行商,一個個都表示明白,同意了高鷂的應對方式。
落在隊伍最後邊的是蕭誌,不是他身手差,而是他所坐的野奔獸隻是備用獸,所以速度上和其它人有很大差距。這時的實在雨太大了,點點如冰雹般落在商道邊的茅草上,發出的刺耳聲音一浪接一浪的,就連蕭誌也覺得太煩吵。
這時他看到高首的野奔獸慢下步子向他走來,問道:“高大哥,什麼事啊?”高首眯著眼,大喊道:”大聲點,聽不到!雨聲太大了!”蕭誌暗汗,這種聲音要是修真者留意就能聽到,但凡人畢竟對於能量的感受和控製都太弱,於是他提高聲調再說了一次。
這次高首勉強聽到了,因為他已經接近了蕭誌身邊,並且在不斷地甩著身上的雨水。他說道:“我哥讓我來看看你怎麼樣,因為我們要再走半天才能休息。”蕭誌奇道:“行商們能熬得下去嗎?不要因小失大啊!”高首吐了一口口水,擺手道:“其中很多原因,我就不一一說了。所以接下來的路程會辛苦點,兄弟要是有不適,記得呼喚我和大哥哦。”蕭誌笑道:“我會的,多謝高大哥關照!”
高首憨憨一笑,說道:“蕭兄弟這麼客氣幹什麼?我可是記得你請我吃過烤肉的,嗬嗬!我先走一步,兄弟跟在後邊小心點。”高首說完,就策動胯下高大的野奔獸向前走去。而蕭誌這時則使用大密金剛決的極陽靈力繞身一震,身上立即升騰起一陣白霧,已經濕透了的衣服頃刻間被靈力蒸幹。
“呱呱……喳喳……”就在這時,一陣怪叫從天空中傳來,就算嘈雜的風雨也不能淹沒這些怪聲。“鳥?……”蕭誌突然想起什麼,忙喝住正要飛奔而去的高首,大聲喊道:“高大哥,慢著!我有點東西要問你。”高首聞言掉轉身子,再次把速度控製下來,一時間高首沒並注意到蕭誌問什麼,卻是一眼看到他已幹透的身子,奇道:“咦?蕭兄弟的衣服怎麼幹透了,難道有什麼秘法?教教兄弟我吧?”
“完蛋,暴露了!”蕭誌頓時一驚,但片刻就反應過來,他笑著摸摸頭,故作神秘地道:“實話說,我婆婆是村裏的一個巫師,我打小時她就教我不少奇異的怪術。不過這些都是家傳的,所以不可以讓旁外人修習的。”高首臉色一變,竟崇拜地道:“原來你家是巫師世家啊?難怪兄弟能獨自待在仙道原半個月沒事,看來商隊遇到貴人了。沒想到我高首還能和巫師的後輩稱兄道弟啊。”
“我還沒想過能和一個‘高手’稱兄道弟呢?”蕭誌喃喃自語道。高首似乎聽到了一點,問道:”什麼?”蕭誌連忙擺手,轉移話題道:“高大哥知道正在叫的鳥是什麼鳥?”高首奇道:“鳥?什麼鳥?”他的耳力比不上蕭誌,專心一致地聽了很久才聽到高空中的怪叫聲,笑道:“能在這麼大的雨水中!翱翔,隻有仙道原上稱為仙使的鵚目鷲才有這樣的能耐,對了,蕭兄問這個幹什麼?”自從蕭誌撒慌說他是巫師,在高首的嘴裏,蕭誌又上升了一個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