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按照三哥的吩咐,緊緊握住方向盤,輕點油門,汽車發動機低沉的哼哼著,車輪開始轉動,我們這輛車像一個幽靈一樣在江麵上輕聲的、低速的向前方黑暗中駛去。
到這時我才明白,三哥要帶我偷越邊境去俄羅斯,帶著我肯定是看我會俄語,讓我當翻譯,這要是讓俄羅斯邊防軍警逮住,一車人全廢。尤其是我,一旦被逮就是死定了。
我心裏非常非常的緊張,手緊緊的車門裏麵的把手,由於用力過度,整條手臂都在微微的顫抖。同時,在心裏把三哥家祖宗三代、家裏所有女性都問候了好幾遍。如果意念可以殺人的話,我想三哥已經被我殘忍的殺死一萬遍了。
在江麵厚厚的冰上行駛帶給車上所有人極大壓力,尤其是對未知的恐懼是最可怕的,車廂裏隻聽得見沉重的呼吸聲。
此時我早已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三哥帶我幹這種自殺式的事情,我肯定立馬有多遠跑多遠了。但是後悔有什麼用,人生不能重來,隻有麵對現實。
向導選的地方很隱蔽,而且江麵不是很寬,大約1000來米吧,很快就通過了冰封的界江,到達了對岸俄羅斯。
向導指引大海開車上岸,依然不敢開燈,慢慢的駛離了江邊。又往前走了一段,上了一條小路,顛簸了20多分鍾,汽車開進了一個小村子。
村子不大,每戶人家之間都隔著挺遠的距離,明顯感覺到地廣人稀的好處,寬敞啊。不像我們中國這邊,即使是土地相對寬廣的農村也是一戶挨著一戶的建的房子,到處都是擁擠的感覺。
汽車低速行駛中,車輪與硬邦邦的地麵接觸,發出陣陣有節奏的刷刷聲,偶爾引起村裏人養的狗的注意,發出一兩聲叫喚。
在向導的指引下,汽車停在了進村不遠的一棟房子前,天太黑,隻是感覺是幾間平房,屋子裏燈光不是很亮。
我們下了車,三哥招呼我和大海去後備箱那拿東西,先從後背箱拎出一個手提包,然後摸出兩把匕首,看著向導沒往我們這邊看,偷偷塞給我和大海一人一把,低聲道:“一會兒都機靈點。”
大海熟練的把匕首別在後腰上,我也學著大海的樣子把匕首別在後腰上了。前邊向導已經在敲門了,他敲的很輕,很有節奏,很明顯是暗號。
門開了,一個壯碩的戰鬥民族大漢在門口看看我們,甩甩頭示意我們進去。
進了屋,裏麵燈光不是很亮,裏麵還有兩個俄羅斯大漢,腦袋剃的光光的,在昏暗的燈光下微微發青,更給人一種彪悍的感覺,一人手裏還一個酒瓶子,滿屋子的煙味。
向導先用俄語對三個俄羅斯人說,客人我帶來了,你們自己談吧,我不攙和。然後又對三哥說:“三哥,你有什麼需要直接和他們說,中間我就不攙和了,我上那屋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