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眾人相談甚歡,靳鬥金一到,王玨當即提出來告辭離去,老夫人的臉色也瞬間陰沉下來,她不是針對王玨,而是沉著臉看向靳鬥金。
“哈哈,原來是王玨啊!大老遠的來一趟不容易,怎麼也要到廳內喝杯茶,就這麼走了,恐被別人我靳家待客不周。”
靳鬥金剛出現時,王玨看的很是清楚,別看這家夥嘴裏的話好像很客氣,其實,他早就看見了王玨,一張大圓臉陰沉如冰水,明顯是不待見王玨。
“老家夥,跟我表現這種臉色,我可不吃你這一套,怪不得大叔你不是東西,看來真是這樣。”
這是王玨看見靳鬥金的第一印象,加上董浩也給他灌輸過這個理念,也許是王玨先入為主了,但這印象卻是不會輕易轉變了。
剛才靳鬥金的那張驢臉,不僅王玨見到了,別人也都看的明白,見老夫人向他瞪眼過來,靳鬥金急忙賠出笑臉,隻是他這個笑臉,卻是比哭還難看。
“靳老員外,我本是鄉野草民,身無長物,身上滿是汙垢,進了您家奢華的廳堂,隻怕是留下汙垢,汙染了豪宅。”
王玨不客氣的擺了擺手,頭都沒回,迅速繞過影壁牆,眨眼不見了蹤影。
“哼!爹,哪有您這樣子的,人家給我娘送來了這麼多虎肉,您還給他這麼一副臉色,您這是要幹什麼呀!”
靳茹芸使勁一跺腳,撅著嘴轉身離開,院子裏隻剩下了靳鬥金夫婦和兩個丫鬟。
別看老夫人看見王玨時,一副端莊穩重,一派大家風範,等到這時候沒別人了,頓時顯出來本色。
“老東西,你想幹什麼?人家王玨怎麼你了,你憑什麼給人家一個孩子臉色看,走,進屋裏咱們好好道道。”
老夫人一步走到靳鬥金身側,探出手抓住了他的一隻耳朵,拽著就向客廳大門走去。
“夫人夫人,別這樣好不好,咱們多年的夫妻了,有什麼話不能放在明麵上的,何必要動手動腳的。”
靳鬥金一張大圓臉咧著嘴,一隻手捂著老夫人抓著他耳朵的手,生怕老夫人用力過大,一下子拽下他的耳朵。
老夫人在前麵走,靳鬥金乖乖的跟在身後,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客廳,老夫人都坐到了椅子上,手還依然抓著靳鬥金的耳朵。
“老東西,你跟我老實,剛才為什麼那麼對王玨,還給孩子臉色看,你到底是何居心?”
“夫人,咱們有什麼話好好行不,你別總是這麼揪著我的耳朵啊!你先鬆手好不好,讓我坐下來。”
“呸!”
老夫人輕啐了一口,怒容道:“你還要坐下跟我?不行,你的回答讓我滿意了,我才能讓你坐下。”老夫人一臉的不依不饒,看來靳茹芸就是她的禁咒,誰招惹了寶貝女兒,都沒有好果子吃。
“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女兒早就跟青陽鎮張家結成了兒女親家,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王玨,這事兒要是叫咱親家知道了,還不跟咱們翻臉?”靳鬥金唯唯諾諾的解釋著,眼睛偷偷瞄著夫人,想要看看夫人的臉色。
“你是張酒鬼?他敢!別我女兒隻是跟一個同村的少年來往,就算是真的要嫁給王玨,那又如何?大不了解除婚約就是,就他們那個紈絝兒子,我還瞧不上呢!”
老夫人越越來氣,不由得想起了多年前的陳年舊事,當年,自己掐著耳朵的這個老家夥,跟張家家主張耀庭(綽號張酒鬼)喝酒,兩人喝高了就私自定了兒女親家。
開始老夫人還沒什麼,可是張家的這個兒子出生後,從記事開始就很是頑劣,老古語有雲:從看大,這話還真是不假,如今,這張家的公子就是一個十足的紈絝子弟。
還有讓老夫人更生氣的,張家的這個兒子張光祖還不到十二歲,竟然頻頻出入煙花柳巷,一想起這個,老夫人頓時火氣上湧,抓著靳鬥金耳朵的手不由得使勁擰了一把。
“哎呦!我夫人,疼死我了,你下次擰我耳朵前,能不能事先通知一聲啊!”
“疼死你才好呢!你這個老東西,生生把我女兒往火坑坑裏推,你老混蛋還是人不?”老夫人鐵青著一張臉,恨不得把靳鬥金的耳朵揪下來。
“夫人,我怎麼就不是人了,那張光祖現在是不怎麼樣,可他畢竟還,等他年齡再大些,沒準就改了這些壞毛病呢!你不能老是盯著眼前這些事不放。”
靳鬥金在老夫人麵前站著,老夫人坐著,靳鬥金不得不彎下腰,就他這如糠般的體質,不一會的功夫,渾身都冒出了汗。
“你這個老東西,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但我也不能讓你見了棺材再落淚,那樣,我閨女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