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這個最的弟子飛遠了,柳雲飛突然頭一偏,張嘴噴出來大口鮮血,額頭上浸滿了汗珠,嘀嗒嘀嗒的掉落到身前的長衫上。
抬頭看向華雲宗所在之處,柳雲飛的雙眼瞬間變得視線模糊,隨即,眼淚如連成了串,不斷地滾落下來。
“分明是那個王玨殺了我姐一家人,隻留下了一個孤苦伶仃的外甥,為什麼我就殺不了他。靳萬兩馬上就要死在我手中,為什麼這時候來了一個泥人候,傷了我卻救了他。”
柳雲飛聲嘀咕著,他越是這麼,眼裏的淚水越是不斷地流淌下來,他很憋屈,而且還憋屈的無處發泄。
此刻的柳雲飛,他不考慮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不考慮是張光祖首先殺了整個靠山屯的人,不考慮是張家侮辱靳鬥金在先,在他心裏,張家沒錯,錯的隻有對方。
這種認識已經植入了心底,他把滿腹的仇恨都轉嫁到了王玨身上,受了這麼重的傷還不走,就是要在這裏等著王玨,不殺了王玨,不足以平複他此刻的仇恨。
雖然是侯建給他造成的重傷,但他不敢去找對方複仇,泥人候的大名響徹整個玄大陸,雖然不能是下無敵,但,能夠戰勝他的卻是寥寥無幾。
退一步講,就算華雲宗能殺了侯建,恐怕他們的太上長老林嘯也不敢這麼做,因為,對方還有一個號稱‘瘋子’的朋友董浩。
如果華雲宗為這件事殺了侯建,恐怕僅僅是董浩一人,就能攪得華雲宗翻地覆,就算滅不了整個宗門,也能讓華雲宗徹夜難安。
更何況在董浩身後,還有一個更為恐怖的宗派,隻要這個宗派出手,頃刻間就能讓華雲宗步入萬劫不複之地。
柳雲飛幾乎想到了所有的一切,就是沒想到王玨和董浩的關係,如果剛才他聽到了侯建和靳如芸的對話,也許會瞬間打消了擊殺王玨的念頭。
但,偏偏他沒有聽到對方的談話,不是他聽不到,而是刻意回避了靈識,他不敢聽侯建和對方的談話,他擔心這個沒有準性子的泥人候一氣之下收拾了他,設想一下兒,敢開口直呼華雲宗太上長老名字的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隻因他沒想到王玨和董浩的關係,導致他每考慮一個問題,都等於是自己又向無盡深淵邁近了一步。
這時候的柳雲飛,心裏隻盼著馬龍快點回來,隻要帶來了接骨丹,他就可以長久的在這裏等下去,直到大仇得報的一。
馬龍離開了停留之地,一刻都不敢耽誤,騎著紅嘴烏鴕鳥向華雲宗急速飛行,大鳥緊擦著樹林飛行,巨大的翅膀一扇動,下麵的樹葉頓時傳出一陣嘩嘩的聲響。
出了臨海森林,紅嘴烏鴕鳥筆直的飛上了高空,取直線距離,直奔華雲宗所在之處呼嘯而去。
兩之後,馬龍駕馭著大鳥回到了華雲宗,直接去了靈獸園,有柳雲飛的令牌在手,很快就申領到一頭上好的紅嘴烏鴕鳥。
把柳雲飛的大鳥裝進靈獸袋,馬龍騎著自己的紅嘴烏鴕鳥飛向宗門主峰,片刻之後停在了主峰廣場深處。
馬龍對麵百丈之外,就是華雲宗的中樞所在之地,高大巍峨的門樓上方,懸掛著一塊金色巨匾,上書‘華雲宗’三個蒼勁的大字。
門樓兩側,分別有一間數百丈長的靈獸棚,凡是來到宗門中樞所在地之人,騎乘的靈獸都要放在靈獸棚內,由專門的雜役負責料理。
馬龍直接牽著紅嘴烏鴕鳥走向高大的門樓,自然有雜役跑上來牽走靈獸,馬龍獨自向門樓之內快步走去。
“馬師兄,你不是和三長老去臨海森林曆練了麼?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門樓外,有外門弟子負責值守,為了討好馬龍,相距很遠就向他打起了招呼,抱拳作揖相迎,麵上表現的很是恭敬。
“勞駕兩位師弟通稟一聲,奉師尊之命,有要事拜見宗主。”馬龍急忙抱拳還禮,然後,迅速掏出柳雲飛的令牌遞了上去。
不管是真是假,馬龍這點做得不錯,從來不因為自己是柳雲飛的關門弟子而高人一等,對任何人都以禮相待。
“三長老關門弟子馬龍,今有要事拜見宗主。”看了一眼令牌,其中的一名外門值守弟子馬上大聲通報起來。
此刻大門敞開著,順著大門向深處看去,寬敞的大道直通主殿,大道兩側,每間隔一丈遠,筆挺的站著一名宗門弟子。
“三長老關門弟子馬龍,今有要事拜見宗主!”
門樓內,再次響起了相同的稟報之聲,接著,一道道相同的稟報之聲,迅速傳向宗門中樞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