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世安把手裏的畫徐徐打開,隻看到畫中分兩段,前段有兩位騎著瑞獸之神奔馳而來,天王雙手按膝,神態威嚴。隨臣侍女態度安詳,武將則欲拔劍以防不測。人物雖多,表情各異,一張一弛,很有節奏起伏。
後段淨飯王抱著初生的釋迦,從姿勢看,淨飯王是小心翼翼的。王後緊跟其後,一神驚慌拜迎,人物身份、心理、形態刻畫入微,很好地反映了人物之間的衝突和矛盾。
圖中繪人物、鬼神、瑞獸二十多個,人物則天王威嚴,大臣端莊《送子天王圖》局部圖,夫人慈祥,侍女卑恭,鬼神張牙舞爪,瑞獸靈活飛動,極富想象力而又畫得極富神韻。獨特的線描,粗細頓挫,隨心流轉,無論是表現人物的衣紋、鬼神的猙獰,還是描繪閃爍的火光,都表現得生動貼切,遊刃有餘。
“這,這是誰的作品?竟然比《竹林七賢圖》還要精彩,還要逼真!”不遠處的賓客看到葉世安手裏的畫,立刻騷動起來。
“不僅僅如此,我還感覺到這祥雲要飄出來似的。”另一位賓客叫嚷道。
“我怎麼感覺一股清風拂來,好是舒服?”
“咦,你不說我也沒感覺到!”
“靠,真的,莫非是這副畫的作用?”
“真神了,我也感到這股清風,全身上下無比輕鬆暢快!”
“哈,我感覺我的哮喘被治好了!”
“我多年的老便秘也不見了!”
汗,有沒更誇張更雷人的?還治好你多年的老便秘,怎麼不說治好你多年的腎虧,多年的不孕不育!聽到眾人誇張地讚美葉世安,容遠臉上滿滿的黑線。
“這是畫聖吳道玄的《天王送子圖》?”最驚訝的莫過於鬱學堯,他從葉世安手中搶過古畫,滿臉震驚。
“行筆磊落,揮霍如蓴萊條,圓間折算,方圓凹凸。用筆起伏變化,狀勢雄峻而疏放,表現了內在的精神力量。同時,敷色較為簡淡,甚至不著色。”
“傳說畫聖吳道玄在創作時,處於一種極度興奮與緊張狀態,很有點的表現主義味道。”鬱學堯拿著手中的畫,自顧自的點頭圈點道,完全沒理會身邊的人,包括今天的主人公葉光華、葉世安等。
“老鬱,難道這是真品?”葉老爺子驚訝問道,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這裝裱得不能再普通的畫竟然是畫聖吳道子的作品。
吳道子是什麼人?自古以來華夏國畫第一人,真正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即使後世《清明上河圖》的作者張擇端,還是號稱“詩畫雙絕”的唐伯虎也不能與之匹敵。
最重要的是,吳道子每一幅畫都是價值連城,而且有價無市,想買的人根本找不到門路。如果是孫位的《竹林七賢圖》花八個月加上高價可以買下來,那麼《天王送子圖》即使花上一輩子也不一定能遇得上,更別說主人願不願意賣。能收藏這等絕世佳作的人,又有幾個是普通人,誰又會在乎那幾個錢!
“何止是真的,老葉你看看,這筆法的辛辣,這技巧的純熟,簡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曆史上那些臨摹作品,跟它比起來差遠了!”鬱學堯抓住葉光華,激動地說,這是他一輩子見過最好的作品。
葉光華走到鬱學堯跟前,他很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作品才能讓這位老友,兼寬州市書畫協會的會長如此激動。即使剛才的《竹林七賢圖》,也未曾見他表情動彈絲毫。
隻是,當他來到《天王送子圖》跟前,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因為他感到這副《天王送子圖》給他一種輕鬆,而且整個人被一種肉眼無法看見的紅光龍罩著,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隱隱有著錯感,天王手中的嬰兒釋迦就要送到他手上,他心中有種伸手去抱住嬰兒的衝動。而且,葉光華似乎看到了嬰兒朝他笑,小嘴含著粉嫩嫩的小手指,很是可愛。
“這,這是真的?”見過不少絕世佳作的他,竟然有種不敢相信呐!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如果這畫不是在你我手上,我還真以為是在變魔術。可此刻,我隻能感慨祖先們的智慧都是無窮的,我們做不到的並不代表他們做不到,並不代表那是偽科學,並不代表不存在!”鬱學堯越說越激動,越說越精神。
汗,有沒這麼神奇,不就一幅畫嗎,吹什麼牛比!賓客席上的容遠,看著主席桌上的兩位歲數加起來都有一百好幾的老小孩,心裏無聊道。
不是容遠在裝比,而是這世界沒人比他更清楚這副畫來由。
“竟有這麼神奇的事?”坐在一邊的另一位老人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