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遠越是給蘇治康診病,越是發現他的病不簡單。
數息後,容遠一邊為蘇治康把脈,一邊皺著眉頭說:“蘇老爺子是不是七十多年前大腿受過傷,而且很嚴重?”
“你怎麼知道的?”蘇瑞森一聽,大驚。隨後疑惑地看向蘇晚歌,意思是,人是你請來的,這段陳年舊事是不是你跟容遠說的?
蘇晚歌則是瞪大眼睛看著蘇瑞森,意思是,爺爺的大腿曾經受過傷,而且還是重傷,我怎麼不知道?
蘇瑞森一想,也是,蘇晚歌生活在和平年代,根本不知道老爺子的大腿受過傷。而自己也是在老爺子一次喝醉酒的時候,與他們提起當年打戰的情景,他才知道一些瑣碎。
那是七十一年前的事了,當時的蘇治康才十七八歲,可年紀輕輕的他已經是黨裏一名抗日英雄了,且已經是部隊裏的一名排長。
那一天,天氣灰蒙蒙,似乎就要下起大雨,可這場雨遲遲也沒下下來,把整片天空壓抑得無比悶熱。
也是這天,蘇治康突然接到上級命令,七排的弟兄被漢奸出賣,現在正被一群靜國鬼子攻打,情況十分嚴峻,必須馬上支援七排。
七排與蘇治康所在的一排一樣,同樣屬於尖刀連的弟兄,蘇治康二話不說,立刻帶上本部人馬,支援七排去。
奈何靜國鬼子的人太多,火力太猛,硬生生地讓一排損失過半,就連蘇治康的大腿內側也中了一槍。
最後,蘇治康仗著自己年輕,在沒有任何醫療設備與藥物下,強忍著巨大的疼痛,自己把大腿內側的子彈硬生生地給挖了出來。事後,在與七排的配合下,終於把靜國鬼子如數殲滅。
後來,蘇治康的腿得到戰地醫生的救治,大腿算是保住了,卻因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致使大腿從此落下了病根,每逢刮風下雨,大腿就會痛癢難耐。
以前還年輕,痛癢的感覺不怎麼明顯,現在老了,蘇治康才想起治療。可惜給了無數專家教授診治過,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中醫說是氣血不通,經脈受損;西醫則說,神經細胞受損,軟組織腐壞。
吃過無數藥方,做過無數治療,卻沒有一次是真正有效的。最後,蘇治康的腿,便一直拖到現在,險些把自己的命給搭上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蘇老爺子是不是經常服用乳香、木香、血蠍、田七、丹皮、鹽硝這類中藥,然後加白砂糖衝食?”容遠再一次問道。
“這個你也知道?”蘇瑞森又一次大大的震驚,沒想到這容遠看似年輕,可僅僅是把脈,就能把出這麼多事情來,不愧小神醫一稱呼。蘇瑞森不愧是在官場打滾多年的人物,很快就從震驚中把心態調整過來:“不錯,這是農醫生開的藥方。一開始,藥還是蠻有效的,後來,這藥效越來越不明顯,甚至加大量後還是於事無補。”
難道農文燾開錯藥方了?蘇瑞森越想越有這可能,不然又怎會一開始藥效蠻好的,老爺子的病情似乎得到控製,可後來卻無效了?就算了加量加濟也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