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宴結束後,容遠安頓好大明星傅欣,便前往爺爺家。
容遠的爺爺今年快九十了,與大多的老人家一樣,耳朵不好使喚,眼睛模糊。幸好育有兩個兒子,也算是孝順。其中一個是容遠的父親容寬道,另一個則是容遠的大伯容寬賢。
農村人的土地比較多,容寬道與容寬賢各自有一套房子外,爺爺則是自己一人住一套比較陳舊的房子。用爺爺的話來說,這裏處處都是他和奶奶的身影,自從奶奶走了後,爺爺總喜歡待在這套七十年代的房子裏回想曾經的一切。
爺爺的一生經曆頗多,老喜歡與孫子孫女們提及曾經的往事。孩童時期經曆靜國鬼子進村,父親(也就是容遠的太爺爺)帶著村民們用關刀(類似於武聖關羽青龍偃月刀的一種簡化式的大刀),常於鬼子周旋、拚殺。
後來,又經曆了那十年最為艱苦的時期,真實上演了一場轟轟烈烈的鬥地主。
小的時候,容遠最喜歡蹲在爺爺跟前,聽爺爺講這些故事。
可自從讀了初中以後,自己的見識也隨著曆史教育的普及,也算得上是一名“見多識廣”的中學生,不再喜歡聽爺爺那種過於渺小的故事。
並且光榮地成了萬千人中的一名借宿生後,除了逢年過節,很少出現在爺爺的住處。
往事已矣,轉眼間就是十多年,爺爺顯得更加蒼老了。
可能因為農村人常年勞作,兼且空氣質量較好,盡管爺爺的耳朵和眼睛不大好使,爺爺的身體還是很硬朗。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學生遠子嗎?”說話的是一位五十多歲、額頭有些凸出、下巴較為尖的胖大媽,她是容遠的大伯母雷燕。
一看到大伯母那人人欠了她幾百萬的表情,容遠打心裏厭惡。
雷燕,為人刻薄尖酸,總喜歡占便宜。
用菜市場販菜的菜農的話來說就是,自己有一套三層幾百平方米的房子,兩塊五毛錢一斤的小白菜,總要砍成兩塊四毛才買,這也就罷了,買一斤半的菜一共三塊六毛,結果隻付三塊錢,這幾毛錢的毛利也不給。
自從雷燕嫁與大伯父後,便吵著鬧著要分家,最後也如了她願,從此與自家甚少往來。
可自從得知自己考上國家重點大學後,常常往家裏蹭,說什麼家裏出了一個重點大學生好不容易,都是祖先的庇佑。
盡管大伯母笑得很開心,可誰都看得出她的表情很是僵硬,語氣充滿了妒忌,就像祖先庇佑小叔子一家,不庇佑她一家一般。
這也就罷了,大家都是親兄弟,誰不希望一家子熱熱鬧鬧?可當她知道容遠失業後,再也沒出現過,而且一張臭嘴特別欠揍。
無論走到哪,都說讀那麼多書有個卵用,還不如她的兒子,初中沒讀完就出來給人打工,闖了今年後,自己當老板,現在妥妥的一年三十多萬收入。
“據說你去參加村宴了,怎麼,捐了多少錢?五百?還是一千?”雷燕癟嘴嘲諷著,隨後很是得意地說,“我家強子可說了,要捐八千八百八十八,寓意著來年發發發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