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之晚終於知道為什麼顧斯城會從不問她了。因為那晚,他一直讓人跟著她。或許是小晚在她出門後給遠在國外的他打了電話,亦或許她身邊一直有這樣的人守著隻是她不知道而已。是監視還是真的怕她有意外呢?
“這視頻是假的!我沒有殺人!沒有!!”林允溪嘶吼著,大在眾人眼中,她隻看到畏懼。他們都在怕她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人。
劇情得反轉太快,似乎一切都太過出人意料。但卻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除了已經近乎瘋狂的林允溪。全部人都看著她在嘶吼,被警衛製止住的動粗。
“放開我!我沒有殺人!這是沐之晚和冷西爵陷害我的!冷西爵為了救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隻是,沒有人再肯相信。
林婉婷想過千萬種情景,但從不知道,還有這一種可能。酒店內沒有錄下案發視頻,不代表它並不存在。黃金比例的位置,女人殘忍的手法,金睿慘死時的痛苦掙紮,清清楚楚。並沒有因為深夜而朦朧,也沒有因為距離而模糊。
後來,林允溪本來精神就不穩定,現在這一刻,已經有點近乎瘋癲。她怒吼著,死死瞪著沐之晚沉暗的臉……“沐之晚,你才是最該死的那個人!我沒有殺人,放開我!”
沐之晚,為什麼該死呢?女人蹙眉,她到底是有多麼十惡不赦,才會讓林允溪這麼恨她?可仔細想想,她們並無交集。一直都是林允溪的嫉妒心在作怪,她恨沐之晚,是冷西爵的心裏人;恨林婉婷,是冷西爵的妻子。而她自己,什麼都不是。
腦子一片混亂,沐之晚凝著眸,不知道是因為這突變的事情讓她無法反應還是昨晚因為顧斯城的話沒有入睡,她隻覺頭腦發熱,好想就這樣閉上眼,不再顧忌其他,永遠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但人心可怕,一不小心你就掉進了別人的陷阱,或者是,在那陷阱中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再也聽不到法官說了什麼,也聽不到任何人的聲音,她昏過去時,隻覺自己像一片羽毛,飄在空中,沒有方向,也沒有落下的時候。
電視上的報道已經占據了所有,前一刻還是凶手的沐之晚,在這時已經被洗清了罪名。即便沒人知道,那段錄像是哪裏來的,但它依舊救了沐之晚的命,這是不爭的事實。
“你還是心軟了。”
喬雲低笑出聲,就知道這個悶騷的男人舍不得看著沐之晚坐牢。
“與我無關。”顧斯城沉了沉眸,陰鷙的眸底閃過冷凜。
對,的確與他無關。
是冷西爵救的人,是他在最重要的時候拿出了最有力的證據救了沐之晚。可是……有些人,總是那麼心口不一。舍不得就舍不得,何必將東西轉他人之手做假好人?喬雲就覺得男人就是賤,嘴裏說出來的話總能讓女人傷透心,但背後做的事,又讓人那麼無可奈何。
“你就不怕,你的晚晚會對冷西爵以身相許?”嘲笑,從不掩飾。女人想,萬一弄巧成拙,那這男人會不會就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她看不上他。”男人臉上的溫度降到零點,薄唇掀起,冷冷說出這幾個字。
喬雲卻是淡淡搖頭,語氣中染上歎然……“不是她看不上,是從未愛過。”
冷西爵這樣的男人,誰敢看不上?隻是,在沐之晚的歲月年華裏,冷西爵比一個男人晚了一步,所以,就再也住不進他的位置。
“愛情,沒有那麼複雜。”喬雲想說的是,你愛她,她愛你不就足夠了麼。
作為女人,她很明白沐之晚的心意。不就是和自己一樣,想守著自己的愛人,哪怕過程很痛苦,卻也甘之如飴。
顧斯城俊美斯文的臉上是沉暗的冷然,無意拿出一根煙就要點燃。喬雲立刻就阻止了……“你是想早死麼?”
煙和烈酒,都是他的大忌。
“放心,死不了。”他低沉冷靜的聲音就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事,喬雲冷嗤一聲,真當自己是不死的神人麼?別忘了,當初那整整一年非人能承受的疼痛。那早已衰竭的各個內髒,以及……那切膚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