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十分平淡,實則還是夾雜了幾分莫名的生氣。起身要上樓,卻被他拉住了手腕,身子一跌,他坐在椅子上,而她,坐在他腿上。前麵是桌子,後麵是他溫熱的氣息。
“對不起,沒能早點回來。”
“晚晚……”
那是,香水的味道?她素來不愛那些香味,那麼……是別的女人留下的?眸底閃過一絲沉暗,深夜晚歸,身上還有女人的香水味。說是公司有事,所謂的有事就是去陪女人?什麼時候,你也學會對我說謊了。
“你去找女人了?”沐之晚不是那種知道丈夫即將或是已經有外遇還能隱忍的人,沒問他今晚去做什麼,而是直接點出女人二字。她的直覺不會錯,這是外麵女人的香水味,她很厭惡這味道,透著狐狸精的騷氣。
顧斯城沉下眸子,他知道,什麼事都躲不過她的心思與靈敏。纖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頜,他輕笑,而是薄唇抿成一條線。
“如果是,你會難過麼?”
什麼叫,如果是?沐之晚扯出一抹苦笑,聽這口氣,怕是已經養了女人了。問她難不難過,她隻想說一句……媽的,離婚!
“晚晚,告訴我,你會難過嗎?”
“不會!”
“真的?”邪肆的笑,就差沒笑出聲。這女人說起謊來還真是假的可以,臉上明明寫著傷心難過四個字。
被他這麼抱著,她想發脾氣也似乎有了禁錮。沐之晚咬牙,這混蛋還敢再問,自己錯了還一點都不知道悔改麼!
“不會不會不會!顧斯城,你髒了,我不要你了!放開!”
女人低吼著,去掙脫他的手臂,但男人不為所動,隻是笑意更深,他喜歡這樣會嫉妒會生氣吃醋的她。沐之晚現在隻想找一樣東西來泄恨,他不肯放手是吧,好,別怪她!拉起他的手臂,女人尖銳的牙就咬下去,絲毫沒有留情,狠狠下口,想讓他怕痛而放開她。
但沐之晚不知道,這對於顧斯城而言,根本不是痛,反而是……異樣的欣喜。
沐之晚無法用言語形容此刻的心情,推開他的手,她的小臉緊皺,像是委屈又像是鬱悶。怎麼會有這麼……沒詞可以形容他!繼而用陰冷嘲諷的語氣反問他。
“你不覺得痛麼?”
笑得那麼假,真以為我是傻子,你笑就以為你不痛啊!
“痛,但是我喜歡。”
比起這幾年這具身體帶來的痛苦,這真的不算什麼。而且,他倒願這真能留下印記,新的印記。曾經,纏綿時她在他頸下留下的牙印,因為換皮的原因,已經找不到了。屬於她的,消失了。現在,要一點點重新找回來。
“受虐狂!”她低罵了一句,扭過頭不打算再和他說話,但心裏已經開始盤算著別的事了。比如說,他今晚要真出軌了,那那個小三會找上門來麼,會不會弄出個孩子,會不會要逼她讓出顧太太的位置……很多很多,隻要一想到,她就覺得心被什麼狠狠刺了,想哭,卻在他麵前哭不出來。
“被你虐習慣了。”
被她虐習慣了?好笑,誰虐誰啊!賊喊捉賊,不要臉。
彼此的沉默,停頓了半分鍾有餘。末了,顧斯城徐徐歎口氣,扣著女人的下顎,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有力清晰……“是這幾年在國外認識的一個朋友,出於禮貌和她吃了頓飯而已。”
朋友……沐之晚冷笑一聲,才不相信這鬼話。既然是朋友,為什麼出去前不直接說明而是在她聞到了不該有的香味時才解釋?根本就是掩飾,是假話!
“晚晚,你相信我的。”
從以前,到現在,她都是那個,最信任他的人。他既然會解釋,自然不會屑於說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