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六月到九月是阿拉伯的雨季,對於一個沙漠國度而言,自是不會天天都下雨,不過這個季節卻真的有會傾盆大雨的情況。

這個地球上最為乾旱的地區之一,落雨,顯然像飄著詩意,輕輕淡淡的,像是不舍得讓絲毫力道將這難得的美景打碎。

雷厲風宮殿的東側,是他與辛紫怡的住所,與住在南居的雷梓翊和韓信陽遙望相側,各據一方。

宮殿裏的人都知道,小姐與小少爺的相處方式與其說是相敬如賓,還不如說是相敬如冰。

兩人之間平淡無聲,在每天清晨,他們會共進早餐、默默地,用眼神互相問候。

然而,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詭異,是大家肚子裏一致的嘀咕。

但沒有人敢對這件事嚼舌根,更沒有人敢多舌的談論主人的種種隱私。人人知道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好了,多餘的話一個字也不要說。

尤其在雷厲風那樣可怕的男人麵前,能有多小心就多小心,最好把呼吸這種事都做到無聲無息。

像死去一樣……

雷厲風不在身邊的日子,除了發呆,似乎也無他事好做。她對探索沒有任何欲望,不想知道曾經的她是否也像現在一樣,對社會而言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

她常常想一個人,靜靜地仿若不存在,不想理會仆人在做什麼,隻要別妨礙到她就好了。

她隻想活在自己的世界,尤其在三天前,雷厲風突然離開後,她變得更加沉默了。

她就好像忘了自己是活著的,心中下意識地感到提心吊膽,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能住在雅致的別墅度日,並且有傭人支使,她大抵是人家所謂的“金絲雀”吧。被成山成海的錦衣玉食圍繞,卻像是置身事外。

這樣的日子算是好或不好?

她尚未真正體會到挨餓受凍的苦,每天過著優裕生活,所以,她應該感恩的,而不是在這一直是無病申吟!

她很感謝雷厲風臨行之前允許讓小梓翊過來陪她。骨血總是相連的,那孩子和她一樣安靜,所以她還是喜愛讓他待在身邊的。

今天,綿雨過後,四歲的小梓翊突然提出要學習騎馬。

小家夥已經長大很多了,也會說些出人意料的話。但並不代表,他已經到了可以策馬奔馳的年紀。不過他像他的父親,幾乎完完全全的像,在他們的世界中從來就沒有什麼常理而言!

他們隻依他們的意願做事,所以非要學會騎馬不可。

一直伴在他左右的韓信陽,則沒有任何情緒表露,他以一貫的沉默,認同著雷梓翊所有決定。

她沒有反駁的習慣,隻是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