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魂

冬是武當劍譜唯一的繼承人。冬從劍譜中掌握了武當劍術的所有絕技,一時稱霸天下。於是乎,武林中爭當劍譜的擁有者比比皆是。冬便承受者許多武林豪傑的威脅,尤其是紅眉客,曾數次不擇手段欲竊為己有。

要說紅眉客的劍術,雖不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但也與冬差不了多少,可謂天下劍第二。紅眉客多次向冬挑戰,冬能避盡量避,實在避不過,才接受挑戰。他們挑戰的地方一般選在武當山無人知曉的禿嶺上,或晝或夜,十分隱秘。他們交戈的“啷啷”劍聲,方圓百十裏都能聽見。許多人想一睹他倆交戰的風采,不顧饑渴到山中奔尋,他們聽到那聲音分明就在不遠的叢林,可就是找不到他倆的蹤跡。

冬與紅眉客不知戰了多少次多少個回合。紅眉客每次都是使狠招,巴不得一劍把冬置於死地,盡快奪得武當劍譜。而冬,除遇險招自衛才拿出看家本領之外,從沒有加害紅眉客之心。數次的交手,要麼冬略勝一籌,要麼二人不分上下,紅眉客從沒有占上風。紅眉客見硬來不行,便開始工於心計,有好幾次,他派人趁自己與冬比試劍術之機,到冬的家裏翻箱倒櫃,有一次甚至挖地揭瓦,竭力尋找他夢寐以求的武當劍譜,但每次都以落空而告終。

硬招軟招都用了,還是弄不到武當劍譜,紅眉客不思茶飯,難以入眠。一日他到山澗磨劍,忽見幾隻猴子搶食,其中一猴總也搶不到食物,那隻猴很沮喪,但它並沒有就此罷休,它在旁邊觀察了一陣後,便出其不意地襲擊兩隻小猴,兩老猴奮不顧身地保護兩隻小猴,它便趁機搶走了食物。這一幕,對紅眉客啟發很大。

次日,紅眉客邀冬到禿嶺決最後一戰,並鄭重聲明:無論勝負,今後決不再糾纏。冬擔心紅眉客反悔,請一很有聲望的秀才做中人,並要紅眉客當場畫押摁手印。這一次,他倆破例,不再不讓人觀戰,而是約請了許多社會名流。這一次他倆從日出打到日落,又從日落打到日出,一會兒樹上,一會兒空中,一會兒地麵;一會兒山頂,一會兒山下;一會兒林中,一會兒空地上。時而隻見刀光劍閃,分不清兩人的麵孔;時而隻聞劍的快速撞擊聲,看不到二人的身影……

第三天傍晚,紅眉客氣喘籲籲,已有些力不可支。他提議徒手過招,冬說中。於是,二人拳腳並用又開始了。紅眉客料想:冬你劍術高於我,徒手必在我之下。誰知,不到十招,紅眉客就節節敗退,敗退中,紅眉客從懷裏掏出一枚鐵蛋,轉身趁冬不備,照著冬的心口,狠擲過去,冬見一黑物飛來,急忙躲閃,但由於相距太近躲閃不及,冬的左胸被重重地挨了一下,冬當即手捂心口仰倒在地。冬的弟子和眾看客十分驚訝,忙上前探問,紅眉客趁機逃竄。

紅眉客心狠手辣,那一鐵蛋不僅使冬大傷元氣,而且致冬胸口淤血,三日內便奄奄一息。即使如此,紅眉客仍不肯罷休,他把冬僅有七歲的兒子井天通劫持在手,讓冬在二日內拿武當劍譜來交換,否則,井天通的性命難保。

冬在彌留之際,答應了紅眉客的條件。

這天晌午,還是在禿嶺上,冬被弟子們攙扶著,紅眉客挾著井天通也來了。紅眉客冷笑兩聲,說:你果然守信,武當劍譜哪?

在這裏。冬由袖內抽出一本書,喘著粗氣說。

送過來,隻許一人來,一手交書一手抱走孩子。不然的話,別怪我的劍不認人。紅眉客將劍架在井天通的脖子上。

冬看看大弟子,又看看紅眉客,拍拍大弟子的手說:去吧。

大弟子撩起衣襟向腰間一掖,一個躍步來到紅眉客的近前,在紅眉客接書的一瞬間,抱起井天通飛身而去。

紅眉客接書一看,書皮是武當劍譜,內文全是空白麻紙,霎時眼放凶光,怒吼道:冬兒,你這個騙子,你為什麼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