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淡淡一笑,似乎很坦然地接受這一切,“是呀,為兄平時也自認學富五車,世間事無所不知,卻在這小城商家栽了個大跟頭,今天算是長了見識了!為兄還真是第一次品嚐這雲南普洱茶呢,之前也曾聽人提起,不過都隻說苦澀難耐,無法下咽,看來為兄是被人誆騙了!不過六弟,你既已品嚐過普洱茶,當知普洱茶其實也自有一番味道,為何不說與為兄知道呢?任由為兄讓那些該死的奴才糊弄呢?說實話,為兄實在是羨慕六弟的很,可以隨心所欲地先睹為快,先嚐為快!哪像為兄天天困在家裏,渾不知有多少是被人蒙騙的呢!。”三爺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和嘶啞,語氣低緩了許多,卻也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裏,隱隱地還透露出有點震懾人的味道。一時間各人心裏又或大或小地敲起了鼓。
六爺的眉毛輕輕抽怵了一下,暗叫不好,隻顧得要惡整別人,倒忘了自己未曾向三哥稟明詳情這茬了,真正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連忙起身作輯道:“請三哥恕罪,請三哥恕罪!六弟也是出京前方才飲了一兩杯,再說三哥還不不清楚六弟是什麼樣的人物,雖也心急著知與三哥,不讓三哥為那些狗奴才們蒙蔽了,可一經風花雪月就耽擱下來了……而且,畢竟隻是對普洱茶一知半解,本想等了解清楚了就立馬知與三哥的。這不,還沒等六弟詳查,三哥便帶六弟離京來了這邊城。今次恰巧在此又品到了,所以就借機提醒三哥,六弟也是聽了張伯的話才最終鬧明白了。看在六弟此次鞍前馬後的份上,還請三哥恕罪!六弟下次但凡獲知什麼事,不管是與不是定當立馬知與三哥!”
“原來是三哥錯怪六弟了。六弟哪裏有罪,這次還立了大功呢!讓三哥終於能不被那些狗奴才再蒙蔽了!六弟,你何時才能改掉那些紈絝子弟的惡習呢?整天在那些風月之地,總不是回事呀!”三哥輕搖紙扇,笑道:“不過,三哥也真是從心裏羨慕六弟的瀟灑自在呢!”
“三哥取笑六弟了,天下誰人不知六弟乃是最不成器的紈絝子弟呀!全仗著祖上和三哥的福蔭,六弟才能這般胡鬧隨性,哪天惹三哥不高興了,三哥還不又拿著教鞭逼我背《論語》嗎,六弟我可不想再與孔老夫子糾纏不休了,三哥還是大人大量,先饒了六弟吧!”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雖想點火,可也不想引火燒身,暫且先放一放這幫商者賤民好了。
三爺還未聽完,嘴角的笑意就變濃了,連那雙冷漠而睿智的眼眸裏也漸漸地有了流動的笑意,聽他說完,忍不住低聲笑罵道:“現如今我才不逼你背《論語》呢,誰不知你早就倒背如流了!現在要罰你,就罰你背《山海經》、《道德經》、《易經》好了!”
六爺一聽,臉色突變,狀似驚恐萬分地瞪大了雙眼,身子也開始抖擻起來,後來索性故意裝著要摔倒在地,引得三爺旁邊的仆人連忙攙住了他,隻聽他一聲長歎,“別扶我,別扶我,讓我一頭撞下去才好,最好碰點皮,見點血,三哥見著或許會心痛了,才會把那些經書全都扔到火堆裏去!哎呀,怎麼著連我的腦袋也痛得厲害呢?不是患上了什麼絕難雜症吧?嗚,我命休矣!三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