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蘭花巷(1修道院路)(1 / 3)

“幹什麼呢?你。我還當你失蹤了,不過我打電話主要是想說你已經欠費了,話費是我充的,回來請我吃飯或者給我提供相同價值的服務。”

是楊歡。

我忽然想起楊歡最近該快生日了,我知道我是我那個星座第一天生的,就比希特勒晚一天。楊歡比我小一個星座,是她那個星座最後幾天生的,估計就在暑假這會。

問題是我現在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幾號生日,但是我還不能問,我要問了人家得多恨我呀。

我注意到學校附近好端端的馬路都被挖壞了,而且正在挖,以修路的名義!

憑良心說,杭州的馬路比我老家好十倍,我們平時走的這條路起碼能再用五年。

但是修路在杭州已成慣例,兩年左右挖一次,然後鋪好。

要知道這並不是有人得了神經病,修路是理智的行為。盡管它極大地不方便了人民的生活,但是修路可以造成消費,也就可以造成GDP之類,總之是能夠拉動杭州經濟的發展等等。

當然這不是罪重要的,在我看來,重要的是修路這種工程為好多人提供了撈錢的機會。

有點鬱悶,這麼好的建材,修的卻是不需要修的路,我老家的路不好,咋就沒人給修一修?

我在想這事的時候就碰到了楊歡。她挾持我去小賣鋪賣了兩瓶水和一包零食,十塊。

我拿出錢遞給老板,習慣性地站在那裏。

老板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

我一直看著老板,等待著某件事情的發生,因為在我拿出十塊錢的時候,這種事情是常常發生的。

“又看上什麼了?”

“還沒找錢呢。”

老板抬起頭,吃驚地望著我。

楊歡慌忙把我拉出了小店,丟不起這人。

“我剛來的時候你才大二,現在我也要大二了。”

“我剛來的時候我學姐才大二,現在我已經過完大二了。”

等我想到了一個蠢辦法,我就離開楊歡回了寢室。

我加了她校內,我倆的頭像還挺般配的。

然後我看到她生日是昨天,那會我還在桃花巷呢。

我又想出個更蠢的辦法,定做了一麵錦旗,上麵寫道“愛心大使”,讓定做的人把日期寫成昨天。

這是因為我想到十六夜的事,我總覺得楊歡有這種天賦。

結果遭到楊歡義正言辭的拒絕,並被勒令補請吃飯。

“吃什麼?”我說。

我缺乏某種生活能力,每次吃飯都害怕點菜,因為我一個菜也不認識。

“燒雞、烤魚、火鍋,你選。”

“騷雞和烤魚你選。”

“不喜歡火鍋呀。騷**,哈哈這個騷。”

“那就**了。”

我們吃了三個多鍾頭,騷雞吃完就改成了火鍋,期間她耐心為我講解那個是菠菜,哪個是生菜,哪個是芹菜。哪個熟了,哪個沒熟,我在她精心指導下才完成了這項壯舉。

她說我二啊,吃生菜。

我說我吃的是生菜不是生菜。

她說是生菜就是生菜。

錯了,她應該說:是生菜不是生菜。

或者:不是生菜,是生菜。

就這樣。

她總是說我二,我想可能是因為我在桃花巷呆太久了吧。

現在離蘭花巷正式開放隻剩一天時間,我是一個小時一個小時掐著表過的。覺都睡不著,手頭也沒事情讓我打發時間。到淩晨兩點多我確信自己睡不著的時候就起身逃出了寢室,開往桃花巷的公交車晝夜不息。

車上的人比平時多,好像有不少人去桃花巷,不過還是有座位,愜意。我靠在座位上感受著車子的晃動,我可以不用看就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什麼地方,我真的太熟悉這條路了。

修道院是荒廢已久的地方,我走錯好幾次路才找到。過去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在那裏等待。在過幾個小時,從這邊過去就是全新地圖。

我想起披頭士曾經出過一張唱片,名字就叫修道院路。裏麵有好幾首極為成功的曲子,我喜歡約翰列儂的cometogether.我說的是演唱會版本,錄音棚版本人和配樂的音色都太輕了。

在將近八點的時候,修道院路口三附近凡是能擠下人的地方都擠滿了人,就像北京的地鐵。如果你正好挨著美女,她也不能說啥,因為你的手真的沒別的地方可放了。

八點整,大門開啟,人們蜂擁而入,不過沒進去多少人,大門又關上了。

裏麵傳來了,我想了半天,還是覺得這麼說比較恰當,雖然對豬不太尊重:殺豬般的慘叫。

過了幾分鍾,收到警察吸毒短信:我在鐵匠鋪,貼公告了,蘭花巷入口有些故障,正在緊急處理中,蘭花下開放時間延遲至下午四點。

我草!

這個時候是人最無奈的時候,除了痛罵一頓什麼也幹不了,可是痛罵是啥事也頂不了的。怒火無處釋放。

我發短信問鷹羽霞,在哪?出來聊聊?

鷹羽霞道:我在鐵匠鋪跟警察吸毒他們打牌呢,現在四缺零。

那我也過去。

我們說起前幾天桃花巷評估委員會那邊的事,鷹羽霞神秘地笑了一下,然後用一種極為怪異陰陽怪氣的聲音講道,是我們兵團的另一個分隊幹的。

幹的什麼?

鷹羽霞拿出了手機,打開相冊。

第一眼看到我還以為是高中地理課本上的盆地,後來看清了,中間是人,四周是小二樓那麼高的戰車。

其他的照片,戰車發揮了其應有的職能,不是萬箭穿心,隻不過碾過去。

最慘忍的是被碾過去沒死的人,後麵沒有後續的戰車再給他一下,他會痛苦而死。

我又問道關於靈隱寺招和尚的信息,鷹羽霞道:第一、他把我們當哥們才說的,不要出賣他。第二、他也不是“上麵”的核心人物,有些事情真假難辨,他隻能提供他聽說的版本。第三、事情是這樣的,根據他聽到的版本:

和尚一開始就不看好中華與白狼,而是看中了有錢而且富有可貴的二杆子精神的旭日區行會。他確實跟無與倫比和霹靂戰班行會密謀要幹掉中華、白狼,搶得蘭花巷開圖行會的地位。但是後來事情已經超出了和尚的控製,他也是被利用的,他從來沒有估計到背後幫他搭上旭日區行會那條線的人是有意引起四大區的毀滅,咆哮和戰歌就是這麼被玩沒的。但是“上麵”背後的那個人也未預料到紅狗和瞎子的參戰導致榮耀旭日兩區留下了活人。

以下是鷹羽霞的話:

第一,以上內容僅供參考,本人無法確定其真實性。第二、本人手機中照片不是我的三星手機照的,是專業照相機照的,意思是不是我照的也是別人傳給我的,本人亦無法保證其真實性,如果照片是P的本人不負任何責任。

然後鷹羽霞告訴我,下午四點以後,不要去蘭花巷,因為蘭花巷剛剛開放,未經測試,現在進去的都是小白鼠。以前開新圖狀況老多了,比如過圖被門夾,進圖出不來,諸如此類。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如果發生了什麼爭執,無論如何不要參與,照片中的東西不保證真實性,但也不敢保證都是假的。

然後鷹羽霞有事先走了,我接替他打牌。

我們聽了鷹羽霞的話,四點鍾了還堅持打牌,到六點的時候才散著步走向修道院路。

與第一次來的時候不同,這裏沒什麼人,地下很平坦,仿佛沒什麼東西,仔細看上去又像剛剛鬆過的軟軟的土壤。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顏色:暗紅色。還有那股令人立即想嘔吐的味道。

警察吸毒他們早上沒到這來,平時也不常來,但是修道院路是桃花巷的老地方,並非一無所知,而且今天早上有那麼多人在此聚集,也沒收到任何短信抱怨說這條路有什麼異樣。

加上鷹羽霞那些神神鬼鬼不知真假的話,給人以極大的想象空間,四個人都有些發毛,我們並沒有停下來仔細思考辨認,而是極有默契地立刻撒腿就跑,一口氣跑回鐵匠鋪,看到新公告:蘭花巷故障已經修複完畢,晚上八點正式開放。為補償大家損失,三天內免門票。

事後我給鷹羽霞發短信,出什麼事了嗎?沒回。此後鷹羽霞的手機就無人接聽,再到後來幹脆換了手機號,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QQ也不上。本人就更沒見過,也許高升了,不再需要我們這些老朋友,也許心髒病發作,總之我無法知道。

晚上八點,蘭花巷開放。

修道院路在兩個小時前的異樣已經一掃而光。看上去和十天前一樣,荒廢已久,沒人打理,幾十年前的高手扔下的垃圾散落在地上。

在人們第一次走進去的時候,都沒有仔細思考“三天內免門票”這句話的意思。

第一次進桃花巷的時候,人們都驚歎主城的建築,看似荒涼,但卻雄壯無比。

蘭花巷本來隻是桃花巷中的一個地圖,卻獨立建了主城,比桃花巷的老城華麗了不止十倍,看起來簡直不是真實的,像是思想者的世界。

抬頭有天,天上有雲,有太陽,地下有光。但是這光是靜止的,太陽並不發光,也不刺眼。仔細一看,太陽並不是原來的太陽,而是石頭做的。

在往旁邊一看,雲和天都是石頭雕成的。太陽就太天頂隨便活動,南升北落或西升東落,要麼在天上轉圈。要是累了就不動,在雲裏睡覺。雲也是石頭做的,但是可以改變形狀,像真的雲似得在天上飄。到了該是晚上的時候就把太陽換走,弄一個石頭做的月亮上去,陰晴圓缺隨意變化,這時光的顏色變暗,仿佛真的天黑了,有時月亮會變得有一片雲那麼大,這時的晚上就和白天一樣明。有時也會亂來,比如晚上出太陽,白天出星星,等等。

看看地上的蚊子,並不叮人,你去拍他也拍不死,地上的一切也是假的,在草地上亂蹭不會弄髒衣服。跑到河裏,河裏有水,可是不流,河裏有魚,可是不遊。再看看人,人都是石頭做的,不說也不笑,隻在路上走。

最後看我自己,我也是假的,但不是石頭。我並不是真的存在,而是一個人的想象,我哭了並不是我哭了,而是別處有一個人在想象我哭了。這個世界是他的一個玩具,他想象這裏麵有一個人,就是我。

後來我意識到相比起這個世界我是這樣的真,比如我被人打會真的疼。這說明我不是某人的想象,而是那人的回憶,也就是說真正的我並不活在現在,而是活在一定時間以後。

我很好奇我的結局,經過這麼一番細致的回憶,等我回憶的自己真正活的那個時間,我到底有沒實現夢想?有沒找到伴侶?而且有沒有死過,如果能回憶到自己的死亡,那我就確切知道人死了到底咋了,可是我不能一下跳到真實的時間,隻能慢慢等待,等我經曆了一切恥辱和丟臉才能活到結局,而結局還不定是啥。

以上為桃花巷的主城。

出了主城,並不立即走入地圖,而是一個中型的廣場,廣場的門上寫著三個字:角鬥場。下麵有注釋,角鬥場不在桃花巷法律約束範圍之內,角鬥場內殺人不犯法,凡在角鬥場進行決鬥者必須處於自願,不得強迫他人進入角鬥場決鬥。

我進入了大門,感受著那種冷不丁出來一個人砍我一刀的刺激感受,然後玩命般逃了出來,像個**似的大笑,心裏跳的撲通撲通的。

繞過角鬥場,終於出現了這麼久以來從未見過的新奇地圖:銀鬆小徑。

銀鬆的最大特點就是漂亮,地麵是不知道什麼材料做的雪地,怎麼踩都不會髒,樹上結著可愛的冰晶,在陽光下也不融化。

這本來是個挖礦的地方,大家本來應該挽起袖子就上,可是看到這麼漂亮的森林,大家都有些不忍下手。

於是我創造了曆史性的一刻,捅了第一杆子:精靈木。

這裏果然出四材哈哈哈!

在我的帶頭破壞下大家開始了第一天的搬磚生活,漸漸的人越聚越多,又開始搶地盤了。

有些在老地圖牛過的**把劍鞘掛樹上,寫上“包場不走殺”,接著就被人蒙頭一棒。

現在榮耀兩區還未和好,人們往往冷不丁的就是一刀,我也在此行列。不過在發泄這種絕望的時候我仍然充滿理智,我知道不要找身高體壯的去找打,隻欺負眼神恍惚,又矮又瘦,一看就在騎士以下的。

然後去了紫杉林,風大,像是BJ的冬天。

到了暮色湖,有不多的人在釣魚。有個神經病居然打了一把帝王魚竿,不知道是不是能多釣到魚

湖麵非常幹淨,淡綠色的湖水上搖曳著很多猥瑣的魚竿,其中讓人發笑的是那把帝王魚竿。

湖麵寬廣無比,從眼前到地平線,視力所及範圍都是湖麵,站在這裏,看著前麵全是水,對麵既沒有山頂也沒有高樓,總會以為自己是望著大海,大海無邊無際,到了有際的地方就是美國。

人們不知道的是,地平線的後麵就沒有湖水了,如果你乘著小舟一路前行,到了中間開始睡覺,小舟漂流到地平線,然後你就會隨著瀑布傾瀉而下,那種墜落的感覺真是誰爽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