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李瀟月和林悠然簡單吃了點晚餐後——
“瀟瀟,有件事情我不明白,厲宇琛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晚上厲家就讓阿超一個人在那守著呀?”林悠然半躺在病床上,她這個厲家兒媳婦還是比較了解婆家人的,這絕對不是他們的做事風格。
“你看到的隻是表麵現象。”李瀟月手裏拿著一個橘子邊剝皮邊坐到床前,有些焦灼不安地說,“厲家是什麼人家,在本市厲家老爺子咳嗽一聲,就跟打雷似的。那天我接到阿超電話趕來醫院的時候,你這邊就我自己,可厲宇琛住的那間重症監護室門口光保鏢就十幾個,還有葉家兄妹、厲家老兩口、還有個年輕的男的,應該是傳說中厲家的長子……哎呀,總之人太多了,醫院領導親自陪著你公公……”
“咳咳——”林悠然的一陣咳嗽聲打斷了她繪聲繪色的描述。
“怎麼?嗆著啦?”李瀟月看了一眼手裏的橘子,“你不是沒吃東西嗎?”
“沒事,沒事,你接著說。”她擺擺手,捏捏嗓子。
“哎——”李瀟月把一個橘瓣往她嘴裏一塞,“總之,這醫院附近早就布下天羅地網了,想害你們倆,哼哼,除非喬廣修那幫人跟嶗山道士裏的王七一樣,會穿牆術。”
林悠然吃著橘子,總算是鬆了口氣,現在她就盼著厲宇琛趕快醒過來,趕快康複——
“對了,厲宇琛的一條手臂骨折了嗎?我看夾著鋼板。”
“不是骨折。”李瀟月站起來把橘子皮扔進垃圾桶,“大夫說是骨裂,比骨折要輕很多。你看看你,除了臉上這幾道劃痕以外,別的也沒什麼大傷,估計,你家厲宇琛在你倆滾下山崖的過程中,沒少用身體護著你。”
想到那可怕的一瞬間和那隻野狼,林悠然的手腳忽然間異常冰冷,抬頭看看牆上的鍾表,“瀟瀟,時間不早了,你趕快回去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我回去,你自己能行嗎?”李瀟月有些不放心地問。
“行啊,就像你說的,我又沒什麼大傷,瀟瀟,你回學校吧!”她扭頭看著窗外,黑暗中有數不清的萬家燈火,“以後的路我要靠自己。”
“好吧!我回學校,你有事情一定記得給我打電話,知道嗎?”說完李瀟月從衣櫃裏拿出包,拎在手裏,想到三番五次害好朋友身處險境的喬廣修,忍不住開口,“悠然,我很納悶,喬廣修那個老不死的怎麼就不肯放過你呢?到底為什麼呀?嚴立恒也拿他沒辦法嗎?”
“喬廣修為什麼不肯放過我,瀟瀟,你還是別知道了,我不想把你拖下水。”林悠然撅著嘴長出一口氣,黑眸很空洞,“警察辦案是需要證據的,這方麵我不得不崇拜喬廣修,他做起事情來滴水不漏,屁股擦得別提有多幹淨了!哎呀,不說這些鬧心事,時候不早了,你趕緊回學校去,路上小心點。”
“嗯。”李瀟月走到門開,剛握住門把手,隻聽身後林悠然的聲音再次響起——
“瀟瀟,別忘了跟你男朋友打個招呼再走。”
“知——道——了——”她跟個幼兒園小朋友似的故意拖長了聲音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