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宇琛懷揣著好多問號,想要自己親自去查昨天夜裏父親到底經曆了什麼,可是又不得不守在父親的病床旁邊,隻能叮囑阿超加強戒備,因為他覺得喬廣修的事一定是人為的,而且十有八九跟下落不明的任毅脫不了關係,他當然明白,當初為了還他救妻子的恩情放了他,總有一天,任毅會卷土重來,找自己算總賬,所以他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厲家兄弟兩個在父親身邊已經守了一天了,可是厲浩南一個字都沒說,就跟啞巴了一樣,飯也不吃、水也不喝,一副生無可戀的狀態。
厲宇琛看著門口的保鏢,想到哥哥的孩子還小,夜裏他們兄弟兩個同時在這裏也沒必要,就先讓大哥回去了,厲宏宙不想走,可是也知道弟弟說的話有道理,臨走的時候告訴他,如果父親有什麼情況,一定給他打電話。
晚上,病房裏,厲宇琛坐在床前盯著父親,他不是個話多的人,而且父子之間好像也很久沒有這樣獨處過了,一時間,他竟找不到話題和父親聊天,其實就算他找到話題,絕望中的厲浩南也不會說話。
厲浩南躺在病床上,茫然地望著天花板,天花板空洞無物,隻是一片潔白。他也許什麼也沒有看,在絕望中尋找著生的出路……
大夫輕輕敲門之後走進來把厲宇琛叫去了辦公室,他明白大夫是想跟自己討論或者說明一下父親的病情,心急如焚的他立馬跟著大夫走了出去。
病房外,跟隨厲浩南出生入死快二十年的李斌走了進來,他看著不吃不喝的大哥心裏也隻有幹著急的份兒,忍不住問:“大哥,昨天夜裏到底出什麼事兒了,你說說看,說不準我能幫你。”李斌仔細查看過大哥的書房,沒有打鬥的痕跡,但是卻有明顯的被人翻動過的痕跡,他十分確定,夜裏有人闖進過厲浩南的書房。
“你能幫我?”厲浩南機械地說出自住院以來的第一句話,想到厲宇琛和林悠然是自己的一兒一女,他就覺得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有種快要窒息而死的胸悶感,“你能幫我?誰能幫助我?誰也幫不了我,天上那個主宰萬物的老天爺也幫不了我。”他原本如洪鍾般的聲音變得啞啞的,麵無血色,兩眼無神的樣子看起來非常可怕。
“大哥,無論什麼事,你隻有說出來才有解決的可能,悶在心裏,不是長久之計。”李斌聽得出來他遇到了困難,但是猜不透是什麼事情,忠心耿耿地他很想幫大哥分憂,可看樣子大哥並不想告訴任何人。
厲浩南閉上眼睛,放在身側的手指如蟬翼般輕輕地抖動著,一張布滿了皺紋的臉在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慘淡的光,他看起來是那樣無助,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四個字——英雄遲暮。
“大哥,是不是夜裏闖進書房的人對你說了什麼?”李斌能追隨厲浩南那麼多年,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他想到書房裏沒有打鬥的痕跡,那就是賊人說了什麼刺激到大哥,總之,他斷定大哥的住院和那個不速之客脫不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