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飄著樹葉的清香味道。微風從野地輕輕襲來,叫不上名字的綠油油的野草隨風搖曳。
林悠然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她腳下的陰涼地長滿了厚厚的青苔,不仔細看真的好像是鋪著一張厚厚的綠色地毯,青苔旁邊的一棵樹根上長了很多五顏六色的蘑菇,色澤鮮豔……她不經意地瞟了一眼那些漂亮的蘑菇,眨著雙眼……
趙雨橙可能是為了尋求心理上的安全感,對林悠然說:“給我讓個地方,我也想坐下休息一會兒。”
林悠然往外挪了挪身子,騰出一小塊青石,趙雨橙背對著她坐下,兩個女孩兒背靠背坐在同一塊大青石上。
趕了那麼長時間的路,而且還精神高度緊張,大寶跟二寶也疲憊至極,兩個人就地在厚厚的野草上坐下——
“大哥,這次點真背,就抓了兩個。”二寶一邊敲著腿,一邊歎氣搖頭。
“知足吧,現在警方查的那麼嚴,沒空手而歸,就是老天爺保佑咱哥倆兒。”大寶連眼皮都沒太,打開隨身攜帶的背包,把裏麵的東西一樣一樣往外拿。
“二位大哥,我想知道,你們要怎麼處置我們呀?”林悠然鼓足勇氣,一雙烏黑的大眼睛驚慌地直眨巴,觀察著能主宰她們命運的兩個惡魔。
“夜裏會有人販子來買你們……”
“二寶,哪兒這麼多廢話。”大寶的斥責聲打斷了弟弟的話,不過林悠然還是聽明白了,她心裏一喜,夜裏,也就是說她們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可以籌謀算計,說不定能逃跑。
大寶從包裏拿出一個小鐵鍋,然後對弟弟說:“你去找兩塊石頭,順便弄隻野雞來,咱們燉點東西吃,整天吃饅頭鹹菜,給我素的,渾身難受。”
二寶領了大哥的命令,站起身朝樹林深處走去,看樣子這片樹林他們很熟悉……
“你們兩個小丫頭老老實實待著,等會兒我們吃完了,就把剩下的雞湯賞給你們,要是不老實敢耍花樣,我們兄弟兩個吃飽喝足破了你們。”說完大寶點了一根煙,自己抽了起來。
大寶長滿黃牙的口中噴出的肮髒的話,並沒有把林悠然嚇到,她故作恐懼的點點頭,悄悄把一隻手放在背後,輕輕在趙雨橙的背上寫了幾個字……
樹林中,清涼舒爽的地方,輕輕地響著一種特殊的、夢一般催人深思的喧鬧聲,小鳥喳喳地叫,山雀啾啾地啼叫,杜鵑咯咯地笑,高麗鶯吹著口哨,愛嫉妒的金翅雀一刻不停地吟唱,古怪的蠟嘴鳥沉思般的吟詠……不時呈現出清晰的、形狀像巨人一樣高大的薄霧,但立刻又在綠蔭中消失,綠蔭深處,隱約透出一塊銀碧色的天空。
林悠然上揚著嘴角,對所見之物表示欣賞和感激,好像四周的一切都發出了一股暖流,注入了她的體內,她感到分外高興,甚至短暫的忘掉了自己正身處困境。
過了沒多久,二寶就拿著一隻山雞和兩塊可以當臨時爐灶的不大不小的石頭出現在他們三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