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萬家燈火沉浸在除夕的歡樂中。
林悠然和厲宇琛像往常一樣吃完了晚餐，厲宇琛把碗筷收拾完畢之後，問道：“你看春節聯歡晚會嗎？馬上就開始了。”
林悠然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鍾表，還差五分鍾就是晚上八點鍾了，她搖搖頭，“你想看，你就打開電視看吧，我想去走廊溜達溜達。”
“那我也不看了。”厲宇琛原本就不是個喜歡看綜藝節目的人，這麼說也是為了討好妻子，“我陪你出去走走。”
“不用，我自己一個人能行的。”林悠然走到門口，窗外傳來歡快的爆竹聲，她的心情過卻更加低落了，“以後的路，我要自己走。”說完她伸手打開房門，挺著八個月的孕肚走了出去。
病房裏，厲宇琛的心中掀起狂濤巨浪……
——
產科的走廊很寬，盡頭是磨砂玻璃門，上麵寫著兩個大紅字“產房”，不時有穿著白大褂的護士或者大夫進進出出，他們都是刷卡進出，陌生人不經允許好像不能隨便進去。
帶著好奇的心思，林悠然慢慢的走到產房門口，小腿處傳來陣陣不適，又開始抽筋了，於是她趕緊坐在旁邊的長椅上，微微彎下腰，用手揉捏著小腿肚。
“姑娘，腿抽筋了吧！”坐在林悠然對麵的一位中年婦女看了她一眼後說，“多歇會兒。”
“是啊，沒走幾步，就開始抽筋。”林悠然尷尬地笑了笑，她發現中年婦女衣著華貴，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貴氣，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隨後她明白過來，心想：對呀，這可是家私立醫院，來這裏生孩子的不都是大富大貴的家庭嗎？普通老百姓，很少有來這裏待產的吧！吆，那我這到生孩子還有接近兩個月的時間呢，得花多少錢？厲宇琛，也挺大方。
“哎——女人生孩子，真是閻王殿裏走一圈啊。”中年婦女長歎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擔憂中透著為難。
林悠然有心想勸慰幾句，正在肚子裏組織語言的時候，產房的門開了，一名護士急衝衝的出來，“誰是年娜娜的家屬？”
“我是。”中年婦女快速站起來，緊張地問，“我姑娘怎麼樣了？”
“她愛人呢？”護士臉上的表情很凝重。
“去世了，我現在是她唯一的親人，有什麼事，您就跟我說吧！”中年婦女的聲音顫抖著，淚水湧出了她的眼睛。
“這樣啊，來不及細說，反正我們會盡最大努力救她們母子，隻是要有個萬一的話，你們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護士舉起手中的紙和筆，“無論保哪個，請在這裏簽字。”
“啊？！”驚天霹靂差點把中年婦女震暈了，她伸手扶住旁邊的牆，驚惶地不知如何是好。
“阿姨，別再耽誤時間了，產婦情況非常危險，再耽誤下去，大人孩子有可能都保不住了……”
……
林悠然好像什麼也聽不見看不見了，她的世界裏隻有護士口中那一句話“保大人還是保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