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裏,嚴立恒不顧他的掙紮,一直把他拖到樓梯口,抬腳把他踹了下去,陳建沒有偷到腥,跟皮球似的從樓梯上滾了下去,真是不巧,他摔下樓梯的時候,眼睛正好碰到地上的一塊翠玉片(剛才林悠然摔碎“白頭富貴”崩到地上的),尖尖的插進他的左眼中,他捂住眼睛,顧不上鑽心的疼痛,連滾帶爬的朝門口跑去……
臥室裏,被打暈的林悠然躺在床上,嚴立恒幫她把襯衣扣子一顆一顆扣好,然後把領子整理好,看起來一點也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之後,他找來一把椅子,坐在床前,癡癡地看著她,李瀟月在電話裏跟他說得很清楚,悠然生了一個女兒,被阿超搶走了,厲宇琛不知去向……
他握著她冰冷的手,看著她,燈光下,她看起來是那麼無助,發絲淩亂,臉色蒼白,還有濃重的黑眼圈,就連嘴唇也是白色的,呼吸很微弱,哪個女人懷孕不是做十個月的貴妃,又有幾個女人剛生完孩子沒幾天就母子分離,剛生完孩子的女人不是應該在家裏好好休養身體嗎?
嚴立恒默然的低下頭,麵無表情,後悔卻像鋪天蓋地的潮水向他湧來,眼淚再也控製不住,他哽咽著小聲說:“悠然,對不起,我錯了,當初我真的不應該不告而別,隱性埋名去做臥底,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你放心,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就算是終生不娶,我也要守在你身邊,悠然,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都是我……”
“立恒哥哥,你哭了。”林悠然艱難的睜開眼睛,大腦好像在瞬間短路了,她把陳建和於冬梅這兩個人給忘了,隻是定定地望著他,“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傷心?”
“悠然,你醒了,沒,沒什麼。”嚴立恒回過頭去,心中的痛苦難以描述。
“立恒哥哥,我想起來了,你能幫我個忙嗎?”林悠然的大腦在幾秒鍾之後恢複了正常,她坐起來,低頭尋找鞋子,“哎,我的鞋呢?”
“我幫你拿。”說完嚴立恒走出臥室。
林悠然坐在床沿上,隻穿了一隻鞋,她撓著後腦勺努力回憶,怎麼也想不起自己為什麼隻穿了一隻鞋……
嚴立恒拿著一隻鞋子返回臥室,很體貼的單腿跪下,幫她穿上,然後係好鞋帶,整個過程,他一言不發,好像有數不清的哀愁聚攏在身上,臉上的神情很憂鬱。
——
客廳裏,林悠然站在茶幾旁邊,不住地環視著四周,“我的槍沒了,不是於冬梅就是陳建,肯定是其中一個拿走了我的槍。”
“於冬梅?”站在客廳正中央的嚴立恒回頭驚訝地問,“那個女人剛才來過這裏嗎?”
“對呀,她跟陳建一起來的,他們現在不知道去哪兒了,我總覺得夕佳的失蹤跟他們有關係。”想到自己下落不明的女兒,林悠然嚇得直打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