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沒有任何聲音,像一潭死水。
嚴立恒長歎一口氣後,開口:“悠然,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你跟我一起去參加舅舅的葬禮。”麵對她的執著,他隻能妥協。
“謝謝。”林悠然轉過身來,聲音很低,目光呆頓。
當晚,嚴立恒叫了外賣,兩個人在客廳裏吃了晚餐,林悠然惦記著失蹤的女兒,嚴立恒想著去世的舅舅,所以他們吃飯的時候誰都沒說話,並且都沒什麼胃口,麵對星級酒店色、香、味俱全的外賣,兩人加起來也沒吃多少。
吃完飯後,林悠然跟幽靈似的上了二樓,她根本就睡不著,但還是強迫自己去臥室躺下,因為尋找孩子,需要體力。
嚴立恒知道自己留在這裏過夜很不合適,可一想到下午發生的事情,又怕林悠然再遇到壞人,危險和道德之間,他權衡再三,選擇了後者,再說清者自清,他行的正坐得直,沒有什麼好害怕的,於是和衣躺在沙發上,好在沙發很寬敞,還有毯子……
——
早上,天陰沉沉的,像一張哭得太久的少女的臉,帶著股淒涼的味道。
厲浩南的靈堂設在西山六號別墅的客廳,那裏依山傍水,是他生前最喜歡住的地方。門口停了很多輛黑車,好多親朋好友都不約而同的換上素色衣服,胸前配備著白花,準備來送逝者最後一程……
靈堂上,厲浩南的黑白色照片擺在桌子上,還是不苟言笑,隻是眉宇間似乎帶著淡淡的哀愁……
哀樂充斥著整個靈堂,似乎鑽進了所有人的心中……
厲宇琛和厲宏宙都穿著黑衣服,胳膊上帶著孝,不住地對來吊念父親的賓客鞠躬……
靈堂外麵,擺滿了寫著挽聯的花圈……
林悠然坐在車裏,定定地看著外麵的一切,嚴立恒剛才下車前,叮囑她,不要下來,他會找機會把厲宇琛叫出來,畢竟死者為大,不要驚擾了死者的靈魂。
靈堂上,嚴立恒站在厲宇琛身邊,不住地鞠躬,向來人致謝,他瞅了個機會,對厲宇琛小聲說:“表哥,悠然在外麵,我一會兒先走,把她帶我哪兒去,舅舅葬禮結束之後,你去找我們……”
厲宇琛沒聽清楚嚴立恒下麵的話,但是“林悠然”在門外,他是聽得明明白白,扭頭看向父親的照片,心想:悠然是爸爸的親生女兒,如果她能來給爸爸上香,送爸爸最後一程,九泉之下,爸爸一定會很開心的。
想到這裏,厲宇琛湊近大哥耳邊,嘀咕幾句之後,轉身走向門口。
嚴立恒完全沒料到厲宇琛會出去見林悠然,不放心地跟了出去。
——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林悠然正迷迷糊糊地犯困,自從孩子被搶之後,她的意識不是很清醒,經常昏昏沉沉的。
“悠然,你不在醫院好好休養照顧孩子,跑這裏來幹什麼?”厲宇琛打開車門,滿臉疲憊的問她,語氣充滿了責備。
“厲宇琛?!”林悠然猛地清醒過來,扭頭看向他,嚴重懷疑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他裝什麼,孩子不是他命令阿超搶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