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似乎給周圍的岩石摸了一層金光,就像繪圖似的,把岩石上好多花草的影子都投在他們的腳下。花草的幽香緩緩地隨風飄過來,一縷一縷的沁入了人的肺腑。
眼前的景色讓人沉醉,可是林悠然一點欣賞的心情都沒有,她又急又怕,像是要哭出來又極力忍住的樣子。
任毅轉過身去,背對著她,長歎一口氣,說道:“我從小父母雙亡,是哥哥把我養大的,我哥哥叫任重,比我大十歲,個子不高,不到一米六,長得很醜,所以好多人叫他矮冬瓜,也有人叫他枯樹皮,為了這些綽號,我從小沒少跟人打架,哥哥有一雙巧手,很會捏麵人,捏出來的麵人就跟真的一樣,他就是靠每天在步行街捏麵人賣錢,供我上學,高中畢業之後,為了減輕他的負擔,我沒有上大學,直接參了軍。”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不遠處在微風中搖曳的花托,好像他哥哥的巧手捏出來的一樣。
捏麵人,能掙多少錢?林悠然可以想象出任毅的童年和學生時期一定過的很清貧,她望著他的背影,心情複雜的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任毅的聲音再次響起,“悠然,我跟厲宇琛是在部隊認識的,他雖然比我小,但是他上學的時候曾經跳過級,所以他到部隊的時候,大學已經畢業了,我們兩個在部隊裏關係很好,部隊放假,我們回家探親的時候,有一次,我去他家,才知道他父親是在東南亞赫赫有名的‘淩盛王國’的總裁,他們家就是傳說中富可敵國的厲家,可是厲宇琛一點也不像富家公子,在他麵前,我也沒有覺得矮著一截,我們兩個還是好戰友……”
林悠然聽得一頭霧水,心說:既然你們兩個關係那麼好,那現在為什麼要鬥個你死我活呢!
任毅轉過身來,漆黑的眼睛充滿了戾氣,說話的語調陡然一變,“林悠然,你知道嗎?當初我真的把他當成了生死兄弟,可是他呢?你猜他做了什麼,我哥哥,我哥哥好不容易快三十歲的時候才找到媳婦,那個女人叫羅丹,長得很漂亮,也很賢惠,她跟我哥結婚的時候,我激動的放聲大哭,在心裏為哥哥感到高興,終於有個女人不嫌棄他,肯跟他共度餘生,可是你知道嗎?你知道嗎?”他跟瘋了似的抓緊她的雙臂,搖晃著,咬牙切齒地說,“那天,我帶著厲宇琛去見哥哥和羅丹,當晚,我跟厲宇琛睡在一個房間裏,可是沒想到半夜我醒來,厲宇琛竟不在臥室,我起床去客廳找他,他竟跟羅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聊天,重要的是,羅丹在他麵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呀?”林悠然推開他,用研究的語氣說,“你看到的表麵現象不一定是真的,任毅,你太武斷了。”
“武斷?哼哼——”任毅的嘴角微微抽動著,似乎已經到達了憤怒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