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逐漸冷靜下來的林悠然低聲詢問：“宇琛，學校沒來人嗎？”
“她班主任和教官跟在救護車上把她送來的。他們說夕佳是軍訓長跑過程中你昏倒的。具體原因他們也說不上來。”厲宇琛沉著臉，長歎一口氣，“我見他們都很忙，就讓他們回去了，”
“是嗎？”林悠然拿著包的手在不住的打哆嗦，女兒的搶救遲遲沒有結束，她覺得就像有人把她的心髒攥在手中用力擠壓，一個字，疼。
外麵的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鋪天蓋地從天空中傾瀉下來，雨點連在一起，就像一張網，嚴重影響路上行人的視線，如此放肆的雨，越來越大，越來越急，好像永遠也沒有止境。
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中，急診室的門開了，一位中年男大夫走出來，摘下口罩，“誰是厲夕佳的家屬？”
“我是。”
林悠然和厲宇琛走上前，異口同聲地回答大夫的問話。
“那你們跟我去趟辦公室。”大夫的麵孔嚴峻得嚇人，林悠然更加緊張了。
——
醫生辦公室裏，大夫緊皺著雙眉，“厲夕佳是你們的女兒，對嗎？”
“對。”林悠然看了丈夫一眼之後，微微點頭。
“根據現有的症狀，病人的心髒很可能早就有嚴重的問題……”
林悠然和厲宇琛都驚呆了！女兒有心髒病？特別是林悠然，她覺得好像有人拿把利刃通了她的心窩。
“我冒昧的問一句，二位是心髒病患者嗎？或者你們各自的家族有心髒病史嗎？”
“沒有啊！”林悠然想了想，“我跟她爸爸身體都很好，兩邊老人也都沒人有心髒病。”
“那病人過去有風濕病史嗎？就是說，是不是經常關節疼？”
“這……我記不清楚了，應該沒有。”林悠然努力回憶著女兒成長的點點滴滴，可印象中女兒沒有抱怨過關節疼。“大夫，我女兒很嚴重嗎？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大夫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隻說：“先觀察觀察吧，她恐怕需要住院做係統的檢查和治療。”
林悠然的耳邊似乎還回響著女兒銀鈴般的笑聲，水靈靈、活潑潑的女兒怎麼會突然倒在她麵前呢。一般的醫學常識，她是知道的，心髒病，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想到這裏，她有些失控抓起大夫的手，“大夫，有沒有可能是誤診，要不你們再給她做個動態心電圖，多做幾次，求求你們了？”
“這位女士，你的心情我理解。”大夫輕輕抽回自己的手，思索著說，“父母家族都沒有心髒病，子女也可能會有的，如果母親在妊娠期得了傳染病、營養不良或者心情壓抑，都有可能使胎兒患有先天性心髒病……”
大夫後麵說了什麼，林悠然完全沒聽見，因為她回憶起夕佳出生之前的情況，那些早就被她遺忘的過往就像開了閘的洪水般，從四麵八方向她湧來……
當年，她懷孕後，因為誤會，厲浩南和厲宇琛都逼她打掉孩子，她差點被毒蛇咬死，還在清風寨染上了瘟疫……夕佳出生之後，又被於冬梅虐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