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中魔了,中魔還會做詩?”白辰軒淡然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卷稿本,說道,“不才有拙稿一卷,願呈諸位斧削!”
“哪有這個話?”廳中頓時大嘩。幾個所謂的名士過來,接了詩稿,一邊信手翻著,一邊雜七雜八地說:“這是詩麼?這是窮儒酸餡兒!”
“這裏該勒一大紅!”
“這裏該畫一粗杠!”
“這……這叫什麼?”
“這叫下氣通!”
怪話連篇、口疵手批,嫉妒之意溢於言表,引得幾個鹽商捧腹怪笑。蕭稹,吳浩澤,周辰和萬茜便向廳角揀了一張椅子坐了,蹺腿靜觀。突然,幾個名士不再說話了,相顧之間十分尷尬狼狽——原來他們看到了方才開篇的詩和新樂府。再往下翻,李清照的曲子也赫然在上。一陣難堪的沉默後,白辰軒從幾個發呆的名士手中取回詩稿,隨手向桌上一扔,笑道:“詞賦小道,不足一談。”
這一番侃侃而言,說得眾名士越發汗流氣促,跼蹐難受。劉丙辰大笑起身道:“我大齊有此人才,實乃福氣,有失照應,此乃小老兒之罪。這位先生——請坐,泡好茶來!”蕭稹見他們一個個慚愧得麵紅耳赤,不由笑出聲來。
“不必了,今天已經很盡興了,改日再來吧。”從被人不屑一顧到百般簇擁,白辰軒仍舊一副淡淡的溫和模樣,隻是眼神之中多了幾分神采,顯得整個人也精神了不少。
看起來是很高興呢,雖是細微的變化,蕭稹也都看在眼裏,不住點點頭。
“多謝你的關心,我今天很高興。”離開人群,白辰軒徑直走到蕭稹身邊坐下,感慨似的小聲說道,“想不到我這麼個小愛好也有被人稱讚的一天。”
“誒,做的詩詞的確不錯啊,想不到你一個現代人,詩詞竟與古人有得一拚呢。”蕭稹笑嘻嘻說道,“我也是聽周辰說的,說你很擅長詩詞,還說你最近沒什麼精神,讓我想想辦法之類的。”
“我........我隻是說辰軒沒精神,可沒讓你想什麼辦法啊,別瞎說啊。”周辰急吼吼地解釋道。
“那不還是很擔心嘛,哈哈。”
“我原先身體不太好,不能出門,所以看看書打發打發時間,慢慢就喜歡上詩詞之類的東西了。”心中所想被蕭稹一下子戳穿,周辰很是困窘,白辰軒笑著解圍道,“也要多謝辰哥和萬茜姐,擔心我......不過我真的看上去那麼萎靡不振麼?”
“是啊,是相當糟糕啊,你本來身體就不好,臉上再沒個笑容什麼的,就更糟糕了。”蕭稹一本正經地點頭說道,“還是要多笑笑才好啊,笑口常開,好運自然來麼。”
“這個時候不需要接話來了,多嘴的家夥。”周辰一巴掌打到蕭稹頭上,蕭稹吃痛,大叫出聲。
“我就是嘴碎了點兒,也用不著打我啊!”
“好運麼......”
“隻是有些事情很讓我擔心,放心了,我身體沒問題的。”白辰軒笑笑,“畢竟是實驗次數最多的實驗體,不會那麼輕易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