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正南門,一行人浩浩蕩蕩駛上了官道,伴著兩旁飄飄落下的枯黃樹葉一路向南。
官道兩旁沒什麼好看的,過了一會兒賢一便覺得無趣,便也放下了車廂上的小簾學著許龍虎的模樣手撐在膝蓋上然後托著下巴打起瞌睡來。
路途很遠,車馬很慢。
昨天剛下過雨,車輪壓過了還有些泥濘的路,帶起了好大一灘泥巴。車身跟著不平的道路搖搖晃晃,賢一很快便睡了過去。
...
第二天。
八百裏外,一峽穀處。
高十丈左右,並且兩側高處都是茂密的低矮林子,並且兩旁延伸出去一二十裏都是山,連南下的官道都是順著這個峽穀而建,所以對運輸的隊伍來說是一個必經卻又極危險的地方。
在峽穀左側的一兩裏,一些低矮的帳篷搭於此,茂密的林子將裏麵活動的人們遮擋的嚴嚴實實。
一隻乳白色的信鴿飛了下來,落在於帳篷外而立的一中年男子手裏。
男子一頭彎曲棕色長發,鼻梁下半部分和嘴都被罩子蒙著,眼眶極為深陷,此時正微微眯著眼讀著信上的內容更是顯得眼神深邃。
“終於出來了,可是讓我好等啊...”男子看完信後揉成一團將其扔入了一旁的火堆。
男子負手而立,沉默了好一會,不知道在想什麼。
片刻後,男子的聲音在這林中響起。
“傳我命令開始著手準備動手,一定不能讓東西送到長安。”
“是。”男子身後一人應下,抱拳向陰影處退去。
隨後聽見一陣陣悉數聲,最終林中的不知多少人都消失不見,隻剩男子一人留在原地。
林子裏傳出男子自言自語的說話聲。
聲音中帶著懷念帶著感慨,帶著不甘又帶著仇恨。
“九十年了啊...”
聽著男子嘴裏說的,再聯係到男子先前的模樣,如果有活過百歲的老人在場間定會發現,此人是九十年前被大南先輩們驅逐進極北邊無盡雪山中的天秦人!
天秦人多為棕色或金色曲發,看上去就和大南人或者其他小國的人不同,他們天生對天地間的感應異常靈敏,但是修行的法門和大南人不一樣,他們不是吸收天地元氣於體內而是不經過元氣在體內走一遭直接操控,他們稱之為法術。
天地間的元氣自然比修行者體內吸收的元氣要多的多,所以他們的法術大多都威力極大而且範圍廣,但是也造成了天秦人體弱的缺點,而且一旦自身處於與天地隔離的環境的話沒有了源源不斷的天地元氣作為補充,便會宛如待宰的羔羊。
傳說當年最後一次決戰的時候,大南國出動上千位陣師,再由當時的兵馬大元帥親自為陣眼,最後布下天地大陣隔絕了方圓百裏的天地形成一個脫離了天地的小世界。
在陣中的決戰雙方殺到最後都消耗完了體內的元力和天地中的元力,原本是雙方最頂級的強者決定勝負的戰鬥,最後竟然變成了赤身肉搏!